我從教室裡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麵:五個玩家懷疑人生,一個純黑風衣的男人滿臉亢奮。
等等,他為什麼會看著少女粉和小黃鴨,露出這種成人表情???
淦,哪裡來的變態!
我腳步一頓,給澤田先生打了個手勢,讓他通知娛樂組和路標組,千萬彆往變態麵前湊。
咱們這裡可是幼兒園,就算都是鬼童,那也是童!
突然,風衣男子猛地轉頭,銳利視線仿佛透過重重陰影,落在我身上。
這都能看得見?
下一刻,操場上玩家數量變成五個,風衣男子不見了!
我暗叫不好,本能往後撤退,腰間卻悄無聲息被頂上錐形物體,低沉嗓音於耳畔響起——
“你就是一直躲在女廁所偷懶的NPC?副本改變與你有關。”
什麼叫“躲在女廁所偷懶”?
我穩住身形,忽視腰子上的武器,平靜答道:“我是本場對抗賽引導者,薩寧。本場比賽規則是……”
尖刺紮進腰間,鬼怪本不會流血,但這件武器應該附了魔,一入體就燙得皮肉燒焦。
我悶哼一聲,怪不得說對抗賽引導NPC是高危職業呢。
男人輕笑起來,拉長音調:“薩寧?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這可不禮貌,不是待客之道。”
……鹹魚我命苦啊,為什麼我和瘋子變態總是如此有緣?
“是。”我簡短回答。
男人並沒有放下武器,反而更用力推進,尖錐劈開血肉,燙得我喉頭發緊,幾乎慘叫出聲。
再進兩寸,我懷疑自己會死,灰飛煙滅那種。
至於死後會不會繼續輪回,我並不清楚。
從六道輪回中出來,睜開眼,我就蹲在女廁所裡,腦中多了不少“無限遊樂園”常識,知道自己是低級副本的隱藏NPC,知道主神是不可忤逆的,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儘可能多殺玩家。
我並不想死,至少不是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回家的線索。
男人停了下來,繼續在我耳畔低語:“嗯?不是說介紹規則,怎麼不說了?”
我頓了頓,平複灼傷痛苦,開口平穩道:“本場比賽規則是收集浮世繪,數量多的那隊獲勝。”
這是主神製定的規則,可不是我為難他們。
說到底,對抗賽這種東西就是鼓勵玩家們互相殘殺。浮世繪隻有一個獲取途徑,但任何一個公會都不可能獻祭隊友,隻有儘可能殺死對方成員,用對方生命換取獎勵。
男人並不意外,但凡知道主神的尿性,都能猜得到獲勝條件。
他輕輕笑起來,問道:“你不在廁所蹲著偷懶,誰來送浮世繪?”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特麼有完沒完?!
“先生,我們副本不是隻有我一個NPC,您可以去廁所隔間試試看,浮世繪肯定有的。”我儘量保持微笑服務,儘管我想直接擰掉他的頭。
“薩寧,不像這個副本設定裡的名字。”
我沉默不語,咱也不知道,反正主神資料裡,我就叫“薩寧”。
“你身上……”
我發誓,如果他敢再提“女廁所”三個字,我就把他的頭塞進廁所下水孔裡。
他更湊近了些,呼吸吹拂頭發,疑惑道:“很獨特熟悉的味道。”
如果你喜歡廁所味,我建議也去隔間蹲個半年試試看呢。
他退後幾步,帶出尖錐。
我轉過頭,看清了他手裡的武器,一把金屬降魔杵,貼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喜歡嗎?上個副本帶出來的道具,”他隨手把玩手裡的物品,冷不丁拋過來,笑著道,“送給你。”
我沒有接,金屬降魔杵滾落地上,發出叮當脆響。
笑死,他竟然讓一個鬼怪伸手拿貼了密宗符文的降魔杵?我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彆怕,”他溫聲安慰,“彆碰尖錐部分就行。”
我佇立不動,沉靜看著他。
“不要這麼小心眼,親愛的,隻是傷了點皮肉。”
我微笑道:“既然如此,請您站著彆動,我也隻會傷您一些皮肉。”
男人坦然張開雙臂,露出自己毫無保護的軀乾,漆黑風衣像雙翼般護在身側。
“來吧,親愛的,你可以更熱情一些。”
“……”
輪回那麼多次,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品種的變態,如此彆具一格,讓人手癢。
他舉起右手,沒有攻擊,隻是向我展示手掌上的鮮血。
鬼怪也會流血嗎?事實上,我們會的,暗紅,流動,粘稠……和人類相似,但更腥臭。
我狐疑看向他,想看他還能如何作妖。
卻見男人將手掌舉高,輕輕嗅聞鮮血味道,在血液順著手腕流下時,再張嘴一點點咽下。暗紅液體濕潤唇角,讓他本就極具攻擊性的五官更加濃烈。
我:……
麵對如此變態,我還能說什麼?
我頭皮都快炸了,渾身發麻,果然,還是把他的頭塞進廁所下水孔裡比較好。
“順帶一說,我叫方恪。前些日子,我的表弟方程承蒙照顧,親愛的。”
我麻木看著他,下一刻,身影消失在教室門口。
對不起,是我輸了,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方恪精神確實不正常,大家彆理他233
*鹹魚嚇到了,他見慣了變態,這種類型確實還是頭一回,比雅諾還恐怖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