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公會有個狙/擊/手,身上有隱藏道具,占據製高點,時不時向場內放冷槍。雖然目前還未造成致命威脅,但讓琳姐煩不勝煩。
“你不用管,交給梓琪就行。”暴力輸出一般用在正麵對敵,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往往由刺客和法師對付。
說到這個,等將來小表弟成熟了之後,以他的行動速度,倒是可以填補刺客位置缺失。
老楊並不畏懼那個狙/擊/手,梓琪是個成熟的法師,她能夠對付。
中年男人躲過一擊冷槍,視線謹慎戒備落在黑衣新人身上。
他看上去無比生澀,每個攻擊和躲避的動作都需要老手輔助,就像隊裡的小表弟一樣。
然而,他們帶著小表弟出戰,是因為梓琪的占卜。何況以老大的能力,他有信心在危險中保住自家親戚。
彩虹戰隊又從哪裡來的勇氣和信心呢?
難道這個男人也是他們隊長的親戚?笑死,能夠成為高級玩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
沒人會因為虛無縹緲的血脈和情誼,就將自己生死置於危險之中。主神空間不相信眼淚,無限遊樂園埋葬太多重情重義的人,太過善良的人是無法在這裡生存下去的。
老楊無法確定黑衣新人的身份,他給梓琪一個眼神,讓法師動手試探。
一切都謹慎進行,誰也不承想到,就當梓琪點觸“隱士牌”時,彩虹公會的人先動了。
他們將黑衣新人推到琳姐的機/槍之下,成百上千發子/彈落在男人身上,瞬間死透。
琳姐罵了一句,眼睛都有些紅,她本來就無法長時間保持謹慎。
當年她兌換了“狂戰士血統”,可以在激戰時爆發驚人戰鬥力。受傷越嚴重,攻擊力就越強,戰鬥規模越大,攻擊範圍就越廣。傳說將這個血統升到頂端,就是“戰神血統”。
琳姐看到眼前屍體散發的不祥光暈,頓時有些毛,衝著老楊大喊“臥槽”。
怎麼可能?老楊睜大了眼睛,他們竟然舍得下如此血本?
亡語者血統,在主神空間內根本無法兌換,隻有隱藏副本當中可以窺見一二線索。
每個亡語者都是珍貴的一次性消耗材料,因為他們的作用隻有死後才能發揮。以生命和靈魂作為獻祭,在死亡瞬間爆發出那一波攻擊,可想而知是多麼恐怖。
彩虹公會從沒有把他們五個人放在眼裡,從一開始,他們想對付的就是老大。
亡語者死亡時巨大的衝擊波,將所有人彈到副本邊緣。
是的,每個副本都邊界,或大或小,再往外就是虛空世界,玩家不被允許踏入其中。
曾經有人在副本中因為發瘋或是陰謀等原因進入虛空,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危急關頭,每個老玩家都爆發出無限潛力和豐富經驗,在虛空的邊緣穩住身形,齊拓還順勢抱住方程,以免小表弟直接甩到虛空中暴斃。
老楊歎了口氣,琳姐白他一眼:你這個軍師當得還真夠格。”
聽見隊友諷刺,老楊也並不生氣,他挑眉道:“瘋婆娘,動動你的腦子,如果老大不允許,我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
從彩虹公會進入副本的第一刻起,他就一直監控對方走向。
本來按照正常流程,他們應該屠戮整個副本的NPC後,再讓對方一步步逼入陷阱。然後,再慢慢研究那個黑衣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這個計劃一進入副本就失敗了,且不說整個副本變成少女粉是何等奇葩,光是老大反應就讓他毛骨悚然。
這可是老大,有著“副本屠夫”之名的狗男人。
他是如此憎恨主神和他的走狗,以至於所到之處屍橫遍野,連中立商店NPC都逃不出魔爪。
有一段時間,無論是副本還是東區NPC都不願意賣道具給他們,將他們列入終身拒絕往來用戶,這日子過得苦不堪言,老楊想想就要哭,刷了好一陣聲望副本,才勉強挽回商人和工匠們的心。
吃虧之後老大略有收斂,不再攻擊中立NPC,儘管如此,他依舊沉迷屠本,甚至會反過來折磨副本Boss。
就這麼一個男人,卻在進入副本後,放過那個陌生NPC,甚至回來之後,臉上還帶著股古怪笑意,私底下傳音,讓老楊改變計劃:不用顧及彩虹的秘密武器,隻管鬨事就行。
所以他才沒有阻止琳姐殺死對方,但對方會出動亡語者,還是出乎老楊意料。
嘖嘖,可惜了,他們還是低估了老大。
無限遊樂園有多長時間沒見過,“副本屠夫”方恪徹底釋放自我時,會是怎樣的毀天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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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兩個隊伍打著打著,就變成眼下場景。
幼兒園操場中心,出現一個巨大黑沉旋渦,從裡麵不斷傳出壓抑,瘋狂,混亂、毀滅等氣息。
旋渦正中心,有一團根本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
上半身勉強維持人形,下半段卻遍布無數襤褸布條,每根都有十幾米長,仿佛有生命般在半空中飄揚扭曲。方恪臉上凝結出一張潔白麵具,麵具上沒有五官,隻挖出兩枚空洞眼睛。
鬼童們抱著我的雙腿瑟瑟發抖,澤田先生都捧著半拉腦漿陷入絕望。
“不是讓你們躲起來嗎?”我哭笑不得,接著望向天空,腦海中想起某個傳說——
遙遠的歡宴者,衣衫襤褸的王。[1]
祂走入假麵舞會中,侍從喊道:“先生,請摘下麵具。除您之外,我們所有人都已摘下麵具。”
祂回應道:我沒有戴麵具。
方恪,真的還是人類嗎?
作者有話要說:*遙遠的歡宴者,衣衫襤褸的王——《黃衣之王》,來自於克蘇魯神話,哈斯塔典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