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以及肯定,眼前都市白領麗人必定是個玩家,因為普通NPC根本不會有這種騷操作,更何況《4號樓》裡的NPC隻是主神捏出來的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偶。
隻是這個丫頭膽子真肥,副本一開始就暴露自己。
她如此行事,等於告訴在場所有人,自己就是個玩家。
其他玩家也就算了,然而一旦Boss知道她的身份,今晚很可能第一個點名殺她。如此膽大妄為,莫非對方有什麼倚仗不成?
龍楚蘭依然掛在我身上,溫熱體溫讓我無所適從。
我剛想將她推開,便聽到對方軟聲問道:“小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叫什麼名字呢?”尾音微微上挑,帶著說不出的酥麻魅惑。
我確定她一定是個海王慣犯。
周圍群眾一臉不忍直視,我也無可奈何。然而為了偽裝身份,我隻能微微低頭,佯裝青澀地輕聲說道:“我,我叫莫餘,龍小姐,你,你現在還能走路嗎?”
是的,即便給自己取名字,我也不會忘記摸魚到底的決心。
我的耳根一陣陣發熱,然而並不是因為害羞,純粹是憋得慌,白領麗人體溫偏熱,讓我額頭都滲出汗來。
可惜龍楚蘭毫無自覺,她歪了歪頭,裝著一臉無辜道:“不行,我的腳好像扭傷了,動一動就疼。”
我:……
她將頭埋在我肩上,發絲蹭過臉頰,歎息道:“這可如何是好?你能扶我休息一會兒,幫我處理傷口嗎?”
哦豁,打蛇上棍?
我額頭青筋微跳,臉上卻帶著和善笑意問道:“龍小姐你打扮成這樣,想必一會兒就要去上班了?”
龍楚蘭捂住胸口再次歎息:“出了那麼恐怖的事情,我受到太大驚嚇,隻能向公司請假。”
我覺得她現在已經稱得上毫不掩飾了。
然而,她可以不在乎暴露,我卻還要維持自己剛畢業青澀大學生的人設。請問一個毛頭小子遇到如此成熟動人的美人各種勾搭,他作為一個男人會有什麼反應呢?
看著眾人望過來的眼神,我緩緩低下頭,仿佛陶醉在美人香氣中,羞澀又帶著點暗喜:“那你來我家裡吧,我家裡有緊急醫療箱,可以幫你處理傷口。”
和眾人打了聲招呼,我將龍楚蘭帶入房間,從餐桌前搬了把椅子讓她坐下,從櫃子裡拿出小型醫療箱。
龍楚蘭神情自若,沒有半分尷尬拘謹,完全把這裡當作自己家。
我拿著箱子單膝跪地,她盯著我,我看著她,一時間氣氛陷入尷尬沉默。
龍楚蘭眨了眨眼睛,委屈道:“莫餘,我彎不下腰。”她扯住我的袖子,美人暗自傷神,確實如詩如畫。
我深深吸了口氣,隻能幫她脫下左腳高跟鞋。
“是右腳。”她笑眯眯道。
我隻好再將另一隻高跟鞋脫下。出人意料的是,她的右腳確實紅腫一片,傷口隱隱滲出血絲。我用力按下時,多少帶了點公報私仇的意思。
“沒事,骨頭沒斷。”
我抬起頭,龍楚蘭依舊笑眯眯看著我,好像疼痛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真是個狼滅,對自己下手也這麼狠。
我打開緊急醫療箱,用酒精幫她擦拭傷口,然後抹上特製藥酒,一點點將淤血揉開,龍楚蘭腳掌白皙乾淨,柔軟溫熱,也散發著淡淡梔子香味。
處理傷口時,他表現得倒是極為乖巧,沒有再像之前一樣作妖。
然而事實證明,她暫時不作妖,隻是在憋個大的。
龍楚蘭靠在桌上,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指向我餐盤裡啃了一半的麵包,哀怨道:“好餓,早上還沒吃過東西呢,能不能分我一塊麵包呢?如果麵包不多也沒關係,我看這塊就很好。”
她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我心中冷笑,臉上卻仍然帶著溫和羞澀的笑意。
“讓客人吃剩麵包,不是我家的待客之道。不如這樣,我給你煮一碗麵?”
“好呀。”龍楚蘭來者不拒,笑眯眯應道。
她也不穿高跟鞋,赤腳點在客廳上,注視我走進狹小的廚房。
我從餐冰櫃裡翻出一包過期方便麵,給他做了一碗黑暗料理,麵不改色朝裡麵狂撒辣椒粉。當我端著這一碗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吃的麵條走出餐廳時,龍楚蘭依舊笑語晏晏。
“很香,莫餘你的廚藝真好。”她聞了聞方便麵香味,睜眼說瞎話,並拿起筷子,動作優雅而迅速地吃下整碗麵條。
她是沒有味覺嗎?我嘴角暗自抽搐。
無論如何,龍楚蘭都是客人,我們中國從沒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
我看著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的瓷碗,將碗筷收拾到廚房裡,準備洗乾淨。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微風,我下意識想要反擊,卻感到背上一沉。
好快的速度!
我沒來得及躲避,龍楚蘭就悄無聲息地像一塊橡皮泥般黏過來,梔子花香幽幽傳來。
想我輪回多世卻還是條單身鹹魚,這樣恐怖的“愛慕者”實在令人消受不起。
敵不動我不動,客廳裡又恢複了之前的寂靜尷尬。
突然,龍楚蘭在我身後嬌羞開口道:“怎麼辦?莫餘你那麼可愛,我好喜歡你,不如我們交往吧?”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但我覺得這個姑娘入戲太深,已經把自己演成了精神病。
我聽不出她話裡是真情還是假意,就演技來說,她贏了。
我認真沉思片刻,先將她從身上甩下來,接著滿臉羞愧,仿佛一個剛剛墮入愛河的毛頭小子:“龍小姐,你很好,你真的是一個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