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特麼是瞎扯!”
“這是最惡意的汙蔑!”
“這不是真的!你不過是一個10歲不到的孩子,你不可能知道。”
得益於“這個小鐵佬一定不可信”的偏見,班揚很快“清醒”了過來。
他拒絕相信:
自己的最終的敵人是如此的強大,
如此不可戰勝,
如此的……熟悉……
“你相信或者不信,都無法改變任何東西!”席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夜王就在哪裡,不會改變!十年後,你就能親眼看到了!”
“到時候,不要忘記向他……行禮!”席恩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不!你在胡說!”麵色難看的班揚一把掙脫了侍衛的束縛,再次撲向這個言語惡毒的小鬼.
當言語說不過對方時,大多數人便會以武力來證明對方說的是謊言。
卻馬上被同樣臉色陰沉的艾德一把抱住:“班揚!停下!冷靜!”
“冷靜?艾德·史塔克!你叫我怎麼冷靜?這個小鐵佬在汙蔑一個守夜人司令。我們駐守了絕境長城八千年。整整八千年,在寒風與冰雪之中,守了八千年。守夜人司令怎麼會變成異鬼之王?他怎麼敢這麼汙蔑我們?”班揚衝著艾德咆哮。
夜王的名字,是如此的熟悉。
在班揚和艾德小時候,從他們倆的奶媽那恐怖的睡前故事裡。
一個強大無比、甚至妄圖稱王的——守夜人司令。
最後甚至到了需要北境和塞外野人這兩個死敵聯起手來,才將其擊敗驅逐。
但,無論他怎麼叛逆,也是一位守夜人司令。
象征著守夜人的信仰與榮譽。
現在,你告訴我他是異鬼之王?
試想如果紅神的信徒突然發現,自己教派的最終BOSS竟然是光之王的老爸,那整個教會的信仰都得崩塌。
老子還信你個鬼啊?
合著全是你家自導自演?
如果席恩說的是真,那對全體守夜人來說,都將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還有更嚴重的……
“隻是守夜人司令嗎?嗬嗬!不知道夜王的姓氏是什麼來著?班揚·史塔克啊,十年後的黑夜裡,初次見麵時,記得先給夜王大人跪下,磕一個!”席恩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雖然沒有明確的記載,但是從臨冬城口口相傳的故事裡,班揚隱約的知道:
那一個離經叛道的守夜人——夜王,
他的姓氏——
史塔克!
“殺了他,艾德,殺了他!他必須死!”班揚在艾德的懷抱裡拚命的掙紮著。
聲嘶力竭,狀若瘋狂。
笑話嗎?
最大的敵人是自家大領導的祖先?
合著你們史塔克家也是自導自演的行家啊!
讓史塔克家帶領北境人去打史塔克家的祖先?
如此勁爆的大雷,必然會動搖史塔克家在北境的統治法理。
更會讓很多北境二線貴族諸如紅王波頓家,立刻蠢蠢欲動。
“班揚!夠了!”艾德沉著臉低喝。
突然的斥責讓班揚猛的停了下來,他轉過臉,看著艾德,聯想到在長城初見艾德的情境。
一個荒謬的念頭湧上班揚的心頭。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你知道?這一切,你都知道?”
艾德垂下眼瞼,沒有回答。
我什麼都不想說。
心累!
“真相就是真相,不會因為某人說什麼、做什麼而改變。”席恩嗤笑。
“就如十年之後,長夜來臨,逝去的守夜人司令會帶著屍鬼大軍攻破絕境長城。殺光他每一個守夜人後輩。這是命運的錨點。伱無法改變!”
“殺了我?殺了在場所有人?不,就算殺光所有史學家,你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就像六年之前那場錯誤的戰爭一樣!可憐的班揚,你什麼都做不了!”
席恩最後一句話,徹底擊潰了守夜人的心靈。
隻能旁觀無法改變的無力感,
被親人欺瞞的背叛感,
班揚覺得這個世界仿佛都變得不真實了。
“啊……”班揚無助的在艾德的懷裡掙紮慘嚎,如同一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席恩!我說了。夠了!彆再戲耍他了。”艾德緊緊抱著自己的弟弟。
他深深明白這種無力感,自從知道真相以來,就知道那種——
被命運玩弄的無力感!
“哦!我很抱歉!傷害到了某些幼小的心靈!”席恩聳了聳肩,攤開手。
一句沒有誠意的道歉。
你對我出手,是因為你怕我。
你敢對我出手,是因為你還不夠怕我。
“關於我說的,還有什麼問題嗎?”席恩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侍衛們。
目光所及之處,人人搖頭自保,唯恐避之不及。
連向來看他不順眼的羅德利克也摸著剛包紮好的手臂避開了他的目光。
質疑?
我靠,上一個質疑的人還在自己哥哥懷裡哭呢!
而且,信息量太大,又是異鬼,又是夜王,又是命運……
在場的侍衛根本就還沒消化。
“什麼?沒有問題?”席恩用誇張的表情“驚喜”問道。
很好。
沒問題。
說明初步的信任已經建立了。
NICE!
然後席恩用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自問,“我剛剛說:十年後凜冬將至,夜王要帶著異鬼大軍毀滅整個維斯特洛了。然後,你們竟然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沃特法克!
“轟”,人群瞬間炸開了。
“沃特!凜冬來臨了?世界末日了?”
“哦不?十年?異鬼要來了?”
“不隻異鬼,是夜王,一個刀劍無法殺死,火焰無法燃燒的不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