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覆蓋的巍峨山脈從港口兩側向天際延伸,頂端閃爍著陽光下不化的冰雪。
這些黑白相間的山峰就像永恒的守護者,俯瞰著這座北境的貿易中心。
城市整體都是由一座座用粗糙的白色石頭砌成的建築。它們沿著蜿蜒的街道排列,仿佛是白色的巨人隨意丟棄的玩具。中心地帶熱鬨非凡,商人們叫賣聲此起彼伏,漁夫們卸下滿載鮮魚的網兜,而孩童們在石板路上追逐嬉戲。
在繁忙的港口水域,你可以聞到海水的鹹味和船木的樹脂香,感受到來自北方寒冷海域的微風。
船隻穿梭往來。從遙遠的東方帶來的香料和絲綢,以及從南方運來的葡萄酒和橄欖油。
又在這裡,載滿了北境特產的木材、羊毛和冰塊,踏上新的征程。
航向未知的遠方。
……
浪花拍擊著腳下的白色巨石,發出嘩嘩的分彆聲。
席恩靜靜的站在岸邊,注視著遠去的狼旗大船^
席恩說了所有能說的,做了所有能做的。
艾德·史塔克,還是去了君臨。
吼叫著,拖著傷腿,爬著也要去……
這種麵對命運的無力感——真挺討厭的!
席恩最後能做的,隻是私下給艾德補課,分析了君臨局麵、各個重要角色的背景、立場。
相當於玩狼人殺,把所有身份牌給掀了。
派席爾:有腦子的人都看出來的獅家臥底。他可以為了蘭尼斯特背叛提拔他的伊利斯,當然可以為了蘭尼斯特背叛寬恕他的勞勃。
瓦裡斯:保留少許善心的多麵間諜頭子。勾結潘托斯黑火餘孽,煽風點火的陰謀者,偶爾也能客串殺手什麼的,當然,明麵上毫無痕跡。
史坦尼斯:生不逢時的倔老頭。被失意的勞勃立為繼承人,卻不得人心,最後在國王生下兒子後,被徹底遺忘。當然,他一直以鐵王座的正統繼承者自居。和艾德一樣,是拿了半張廁紙,就理所當然覺得自己天命所歸之人。
藍禮:一路躺贏的廢鋼材。自詡最像勞勃大哥的王室成員。看,這乾淨的胸毛,我可比史坦尼斯受男人歡迎多了。實則一直在青銅局稱王稱霸的混子,打個白銀都得露餡,剛要參團鑽石局就當場暴斃了。
巴利斯坦:隻聽國王命令和道德榮譽的一把好劍。
瑟曦:命運所鐘的惡徒。不拿紙也覺得自己天命所歸。我才是主角啊!我是大乃的泰溫、七國的實際掌控者,你們都得聽我的,不得異議。不然豆撕拉,豆沙啦。
詹姆:姐姐大人說得都對。請讓我舔你的……
……
就這各懷鬼胎的局勢。
艾德能有什麼助力?
金袍子隊長史特林還勉強算是勞勃一手提拔的,偏偏私德極差,被道德潔癖的艾林和艾德所共同嫌棄。
艾林幾次想宰了他,都猶猶豫豫地沒成功。
艾德也一樣討厭他,於是硬生生把這個君臨明麵上最大的軍事力量給推到蘭尼斯特那邊去了。
最後居然還想著用錢去把他收買回來。
你有想過這計策靠不靠譜嗎?
你能用錢收買過來的人,彆人就能用更多的錢收買過去。
你一個臨冬城的鄉下頭子和凱岩城的礦老板比錢多?
就這點腦子,哪裡來的自信,敢去君臨?
你是送菜上門!
服務意識這麼好?
忿忿地想著,席恩摸了摸懷裡一份硬硬的羊皮紙委任書,其中的內容驚世駭俗:
在臨冬城侍衛隊長喬裡·凱索、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等人的見證下,由艾德親手簽名蓋章。當艾德不在之時,席恩·葛雷喬伊全權代行臨冬城統治之職。包括行政內務、財政稅收、召集封臣、訓練新軍、審判執法……
簡單的說,席恩由此可以多一個稱號:
北境之手!
難以想象當時在場幾個見證人臉上的表情。
一個10歲的孩子,統領北境大權?
艾德大人你可能瘋了。
彆說,這一點上他們和席恩的看法倒挺一致。
手握名義上的統治大權,冷笑的席恩又留下了大部分原計劃派往君臨的侍衛,改為從曼德勒家借調了一批心腹侍衛,湊了共六十人保護艾德前往君臨。
這一手操作,讓在場的威曼大人的眼神徹底變了。
留下來的侍衛不是喬裡帶來的新人,而是那批一路上跟著席恩從塞外闖蕩回來、朝夕相處的侍衛。
這些人旁觀了席恩的複活、見證了他的神跡。
看到他幾乎以一人之力覆滅了古老榮耀的守夜人軍團。
見識了他一個晚上就讓驕傲的安柏家主跪著叫老爹……
他們信服席恩,崇拜席恩,願意跟著席恩上山下海、偷雞摸狗、扮醜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