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碌著,臨冬城教頭羅德利克爵士來了。
老教頭受傷的左手已經完全痊愈,迫不及待的開始了練劍和寫書。
此時剛從練武場回來,光著膀子,渾身隻穿了條羊毛褲,露出一身白肉和一個大肚腩。
“哦,天哪!羅德利克老師。天氣還很冷,你這樣會感冒的。”席恩看到自己的劍術老師過來,連忙拿過一件鬥篷就給他披上。
“我聽你的建議,把衣服脫了,給他們看看我揮劍時身上肌肉的變化。果然那些小子學起來就快多了。哈哈,還是你主意多,而且很有用……再說,這不是還在長夏麼。如果現在就怕冷,怎麼度過凜冬?”羅德利克緊了緊鬥篷,豪爽的大笑。
“長夏也得注意保暖。我們這又不是炎熱的南方。北境晝夜氣溫變化非常大。在我沒有搞出青黴素之前,一個感冒肺炎就會送你去見舊神。”席恩說道。
“那你就快點搞出來那個什麼青黴,你知道每年北境有多少人死於肺炎嗎?”羅德利克不懷疑那個席恩口中那個“神藥”的真假,隻是期待能快點親眼看到。
“哪有這麼容易。我得先采集好優秀的菌種,進行育種,篩選,提純……這是一個非常精細複雜的流程。話說回來,我不是交代過,要好好照料我帶回來的那些動植物樣本嗎?為什麼全死了?”席恩惱怒地指著大廳中央的那一頭大野豬。
“啊?這個!這……我有好好囑咐過維揚……他可能沒有做好。真那個……挺遺憾的……放心。我會狠狠地訓斥他的……”羅德利克結結巴巴的解釋。
他能說:我因為過於沉迷編寫《凱索流劍典》,所以忘了嗎?
席恩這個孽徒估計會當場揮舞劍鞘打他的腦袋。
“對了。艾德大人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突然要去君臨?”羅德利克顧左右而言他。
轉移話題這招,他還是向席恩學的。
這招關鍵不是轉移,而是話題。
你得用足夠吸引對方注意的話題,要找那種對方有一肚子話要傾訴的話題,才能成功。
艾德這個話題,席恩絕對是滿腹牢騷。
果然,聞言,席恩揉了揉腦袋。
頭又疼了。
他湊近了羅德利克耳邊,低聲說道:“可靠消息,王後和人私通,國王那兒可能會出大亂子。艾德大人收到消息後,拋下一切就趕去了君臨。怎麼勸都沒用。捅一刀都沒用!”
“哦?真的嗎?王後居然偷……”羅德利克爵士原本就想轉移個話題,沒想到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
“屑特阿噗!”席恩捂上了他的嘴。
你特麼瘋了嗎?
大庭廣眾喊出來?
“哦。是的,沒錯!”羅德利克點點頭,懂了。
這東西不能放明麵上講。
“這事確實是個大麻煩,難怪艾德大人要趕去君臨了。”羅德利克歎道。
“沃特?你也覺得他應該去?”席恩詫異的看著羅德利克,“伱都說了這是個大麻煩,還往裡跳?”
什麼見鬼邏輯?
“唉!你不了解艾德大人和國王勞勃的情誼,他們是從小一起……”羅德利克搖頭歎道,一副往事深深的感慨表情。
“我了解他們的一切。謝謝!我在神之國度,看到了他們倆的過去。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席恩毫不客氣的將教頭的感慨噎了回去。
被打斷長篇回憶的羅德利克有幾分不爽地抱怨:“那你還勸他不要去君臨?”
在他看來,如此情誼,不去才不正常吧!
“算了。你們高興就好。”席恩也發現了臨冬城從上到下都是一個德行。
合著你們都有情有義,就突出我一個冷血無情。
“艾德大人不在。那臨冬城的備戰大計劃怎麼辦?”羅德利克忽然想起了正事,又問道。
多虧了你還記得這才是正事啊!
席恩沒好氣的又拿出那張委任書,拍在羅德利克的懷裡。
教頭打開看了一眼,頓時一愣,“這,艾德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妥。就算你天賜神恩,但讓一個養子統領臨冬城。凱特琳夫人怎麼辦?”
你剛也想說他是不是瘋了吧。
倒還算有點基本常識。
席恩忍不住多看了爵士一眼。
要是我真按艾德的意思,傻乎乎的拿張紙孤身回來。
今晚可能就得在牢房裡過夜了。
一個孩童拿張紙就想接管臨冬城?
怎麼想的?
不過,現在麼……
哼。
席恩不屑地冷哼一聲。
讓羅德利克教頭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是要出事啊!
臨冬城公爵凱特琳夫人,全名凱特琳·徒利,來自河間地奔流城公爵家。
她有著七國王室之下最好的出身和教育,懂人情、知人性、明白政治肮臟。
但她又有著一份自詡為城裡人的莫名驕傲和從一份沒實踐過的空白鬥爭履曆。
簡單的說,眼高手低,知行不一。
專在黑鐵局稱王,卻自以為是真王者。
在各種時間線裡:
凱特琳被妹妹騙、被小指頭騙、被提利昂騙、被傭兵騙、被弑君者騙、被佛雷騙、甚至連坐趟船都被人賣了行蹤。
好似不論哪裡,隨便碰到個人,都能騙她一波。
看著精明能乾,實際每個操作都是二百五。
純純的清澈女士。
“席恩·葛雷喬伊!”一聲女高音大喝全場。
尖銳,憤怒。
直呼全名。
無禮,鄙夷。
急促的腳步聲更顯出女主人煩躁心緒。
“鐵群島的席恩王子?來。讓我看看你統治臨冬城的委任書!”凱特琳夫人帶著總管維揚和魯溫學士趾高氣揚地闖了進來。
呦吼,送人頭的來了。
席恩懶懶地轉身,斜睨了一眼。
猛然一抹金色光芒閃亮雙眼: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