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城的議事廳，一股緊張的氣氛幾乎凝固了全場。
這還有什麼真正的目的嗎？
看到同樣一臉懵的兩人，席恩歎了一口氣。
“爵士。我問過你。如果，艾德大人回不來怎麼辦？”席恩又提出這個沒人願意麵對的問題。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著羅德利克，仿佛要從他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羅德利克一時語塞，顯然從上次後，他還是沒有仔細想過。
這不是席恩第一次提出這個問題了，但答案依舊難以捉摸。
席恩不滿地搖了搖頭，轉向年輕的侍衛隊長喬裡，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些不同的回應。
然而，喬裡的臉上隻有迷茫，仿佛無法理解艾德大人怎麼可能會回不來。
“法克！王後偷情啊！這種事情一旦處理不好，便是天崩地裂。你們特麼覺得艾德大人去是隔壁抓奸看熱鬨的鄰居嗎？”席恩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他的話語如同一陣寒風，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我們的國王可能會失去理智，當場錘死王後瑟曦和禦林鐵衛詹姆。那請問，泰溫·蘭尼斯特會看著自己兒女血淋淋的屍體無動於衷嗎？”
不可能。
絕不可能。
編寫了《卡斯特梅的雨季》這首曲子的老獅王，怎麼可能會忍氣吞聲。
戰爭又要來了嗎？
剛打完鐵群島之戰。
北境的很多戰士，屍骨還沒安息呢。
三人駭然。
席恩繼續分析著可能的局勢：“更麻煩的。如果王後沒死，她反擊了呢？蘭尼斯特和拜拉席恩在君臨開戰。那座城裡至少一半的侍衛都姓蘭尼斯特。鹿頂死獅子，還是獅子咬死鹿，你能確定？”
“君臨就像個裝滿野火的油桶，隨時會爆炸，艾德大人偏偏要把自己往油桶裡鑽！如果到了關鍵時刻，他會拋下國王勞勃，自己逃回來嗎？”
席恩的話語中充滿了憂慮和遠見。
七國並不安穩，勞勃是篡位者國王。
在這個動蕩的時代，任何一點小火星都可能引發燎原之勢，造成最壞的結果。
“也許沒那麼糟糕，大人可能會平安回來。你也許多慮了。”羅德利克試圖安慰席恩，但內心深處也明白，這可能隻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正如他自己所說：以艾德大人和勞勃的交情，他絕不可能棄國王不顧，哪怕死也會陪他到最後。
“我說的是，如果發生了，該怎麼辦？你特麼告訴我這不會發生。爵士！我怎麼不知道你改行當紅袍僧去預知未來了？”
席恩的問題直擊心靈。
“如果艾德大人回不來，戰火重燃，你覺得6歲的羅柏·史塔克能保證必勝嗎？那如果西境和河灣地聯手呢？甚至鐵群島也加入他們呢？如果北境有叛徒呢？卡林灣從未被攻破過，那如果敵人從海上來呢？如果這時候塞外的野人也入侵了怎麼辦？如果……如果連異鬼都提前來了，又怎麼辦？”
這些問題像是一連串的雷鳴，震撼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靈。
“我不考慮這些，難道你來考慮嗎？爵士！還是你？喬裡，你會考慮嗎？特麼整天就知道揮劍，砍人……能麻煩你們動一下腦子嗎？”
最後，席恩的目光轉向了史丹，
“史丹，你去厄索斯的任務。現階段最重要的不是挖人才，而是紮根、確保生存。如果有那麼一天……史塔克家需要有一條後路。”
羅德利克和喬裡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意識到：席恩不僅僅隻是擔憂，更是在為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做好準備。
他們同意了席恩的做法，也感覺到他的忠誠與遠見。
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在這個黑暗動蕩的時代，為臨冬城，為他們的家園，帶來穩定和希望。
如果細心回顧席恩的一係列安排：
白刃河水道開發、交好曼德勒、白港艦隊的建立、交好東海望、打入厄索斯……
這其實是一條條的維斯特洛出逃厄索斯的路線。
未慮勝者先慮敗。
隻有真正的忠誠，才會為之計算深遠。
史丹毫不猶豫單膝跪倒，垂首撫胸：
“以新舊諸神之名起誓，史丹絕不會辜負大人您的期望。隻要我活著，史塔克家必然有一條安全的退路。”
席恩扶起了他，拍了拍肩膀，開玩笑道：“開心點。如果這幾年沒事，伱回來就是貴族老爺了。如果這幾年有意外，那麼也許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爺。怎麼都不虧！”
哼！彆人不知道，我卻知道。
坦格利安的兩個繼承人都在潘托斯。
一旦戰事爆發，如果北境有失，我就帶史塔克流亡潘托思。
搞死韋塞裡斯，走龍媽路線，組織聯軍，徹底掀了維斯特洛，給艾德報仇。
神之手，永遠留有後手！
（史丹，厄索斯駐外特使，打鉤。喬裡，臨冬城侍衛隊長。打鉤）
當史丹離開議事大廳時，他的心情複雜而又興奮。
他知道，諾蘭家族的根基已經建立，目前未來一片坦途。
公爵侍衛隊裡的大兒子丹尼，羅柏少爺侍從的二兒子丹東，自己在厄索斯打拚，回來將成為一名有產騎士。
當然，前提是，能回來的話。
（距離艾德到達君臨還剩十日。）
……
然而，他很快就尷尬的回來了。
人都沒出臨冬城。
起初，在喬裡·凱索的帶領下，史丹順利地從侍衛中挑選出7名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