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笑著跟對麵的人圓場:“彆在意彆在意,時哥就這麼個臭脾氣,你們吃你們的,誰來了他都能當空氣,你們也把他當空氣就行。”
劉易和曾子銘在旁邊聽著都快笑成一團了,不過對於周述時果真沒再發作更是深感好奇,難不成真讓陳思齊壓對寶了,時哥對校花另眼相看?
來都來了,坐也坐下了,岑清也就不會在這時候走了,她看了看對麵皺著眉頭玩遊戲的男生,心頭湧上一陣煩亂。
造物主就是這麼明目張膽的不公平,他天天除了睡覺就是玩遊戲,可偏偏自己無論怎麼廢寢忘食的努力,永遠都超越不過去。
她的刻苦和他的閒散形成鮮明對比,越是這樣,越讓她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都彆愣著了,快吃飯,中午一共兩個多小時,再不吃就要上課了。”
陳思齊活躍著氣氛,招呼大家都快吃飯,很快,在他的攪和下,除了周述時,其餘的人互相之間漸漸融洽起來。
“對了,校花,怎麼沒看見你妹妹啊。”劉易往嘴裡塞了塊雞肉塊,口齒不清的問岑清。
岑清皺了皺眉,“叫我名字,我妹妹不太舒服,我一會帶飯回去給她。”
周述時動作一頓。
“不舒服?用不用買藥,醫務室的老頭子我熟,以前不想上課經常找他去掛水。”
“我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回去看看再說吧,對了,這頓飯我們的錢怎麼給你們。”
陳思齊擺擺手,“不用了,時哥在學校吃飯可不是一次次刷卡的,一會兒你妹妹那份我們時哥也包了。”
劉易旁邊那個叫賀寧舟的男生不是一班的,在這時插嘴,好奇的問:“妹妹?校花還有妹妹呢?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也是個大美女。”
“關你屁事,彆打我們班女生的主意,一邊去。”陳思齊笑著噴他。
賀寧舟聳聳肩,自顧自的說:“你們是不知道,我們班女生那都是什麼歪瓜裂棗,我的天,就沒有一個能看的,看來老子想脫單,在自己班是解決不了了。”
“你們班程露瑤不是挺不錯的嘛,那好歹也是差點評上校花的人啊,怎麼能說都是歪瓜裂棗。”
賀寧舟笑著指指始終閒散的周述時,無奈的說:“誰不知道,程露瑤喜歡咱們時哥,我可不會自討沒趣。”
眾人一陣笑,當事人卻沒有半點反應,好像剛剛說的被愛慕的人不是他一樣。
“對了,那天我光顧著給我對象發信息了,沒仔細聽,校花妹妹叫什麼名字?”曾子銘突然開口。
周述時抬眸,麵無表情的瞥了眼曾子銘,舌尖抵了抵嘴角,又重新下眼,單手放在桌麵上,修長的指節輕輕的磕著桌麵。
一下一下,節奏規律,聲音微弱。
“什麼校花妹妹,你們幾個,彆再叫我校花,也彆再這麼叫我妹妹,我叫岑清,她叫岑苑,我們又不是沒有名字。”岑清有點生氣,再加上從坐下開始,旁邊的隋糖就像是個隱形人,毫無存在感的悶頭吃飯,搞得就像她自己一個女生被放在男生堆裡被調侃一樣,這感覺糟糕透了。
“好好好好,岑清,岑苑,彆急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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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岑清本想帶了飯給岑苑送回教室,半路想了想,又覺得陳思齊的話有道理,於是讓隋糖把飯帶回去,自己去醫務室給岑苑買點藥。
前頭男生們步子大,早就走出去很遠了,她遲疑的看了中間最高的背影一眼,心裡頭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苦笑一聲,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
岑苑趴在桌子上,本想閉目養神一會,沒想到頭暈腦脹的居然睡著了,腦袋側臉埋在臂彎裡,長長的頭發瀑布一樣鋪了滿背,越發顯得她整個人嬌小瘦弱。
朦朧中,似乎有人經過。
周遭有拖動凳子的聲音。
教室裡的大空調儘職儘責的運轉著,冷風充斥著偌大的空間,毫無死角的驅趕著她周身的每一分溫度。
“啊嚏……啊嚏……”
幾聲噴嚏不受控製的打出來,岑苑恍惚中還記得要抬手捂住嘴巴。
迷迷糊糊的像是跟誰說了幾句話,那人似乎很不耐煩,她用力想要拉回理智仔細分辨,可腦袋越發昏昏沉沉的很不清醒,隻轉醒片刻,便又沉沉睡去,連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
隋糖從外麵拿著飯進來,一怔。
她眨巴了兩下大眼睛,腳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教室後麵,岑苑身上披著一件明顯大了好幾號的黑色外套,身後的周述時正站起身,單手撐住前麵桌子的邊框,另一隻手輕輕地覆在了少女光潔飽滿的額頭上,眼神中充斥著一股複雜矛盾的情緒。
似乎就連他本人,都異常掙紮。
少女睡得很熟,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