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時?!!!
不會吧?!
*
日落西斜,倦鳥暮歸。
最後的霞光毫不吝嗇的用餘溫包裹大地,岑苑走出醫院,拒絕了岑信之要來接她的提議。
她有點不太習慣,消耗原主身上這些僅剩不多的親情。
進家門前,岑苑把那件可疑的黑色外套提前收到了書包裡。
晚飯早就做好了,難得的是,今天沒人先吃,其他三個人都在等她回來,包括蔣楠珺,即便是絮絮叨叨的抱怨個沒完沒了,卻依舊和自己的老公、女兒一起,等著這個始終讓她在人前抬不起頭來的原配的女兒。
岑苑一進門,岑清就迎了出來,看見她身上的短袖校服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複常態,關切的問:“怎麼樣,打完吊瓶還燒嗎,爸爸說你還要再打兩天,兩天可以嗎,會不會不夠?”
邊說著,還順手接過了岑苑背上的書包,緊跟而來的岑信之也在旁邊關切的問了幾句。
岑苑抬頭看了眼跟著湊上來抱著胳膊站在一邊的蔣楠珺,朝她笑了笑,後者顯然是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神色瞬間一滯,沒等她回神,岑苑便收回目光對著岑信之和岑清搖搖頭,“沒事,怪我洗完澡開窗,醫生說就是普通的風寒,不要緊。”
她懶得分辨,這一刻的溫情幾分真幾分假,岑家的這筆破賬早就掰扯不清了,何必輪到她一個外人來執著。
一陣噓寒問暖之後,一家人終於坐下吃晚餐。
飯桌上,蔣楠珺詢問著岑清今天在學校的學習情況,意外的給岑苑多盛了一碗雞湯推到她麵前。
岑清一邊吃飯,一邊耐心的回答著媽媽的問題,還不忘分了點時間催岑苑把湯喝掉。
聊著聊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旁邊正小口喝湯的人:“暖暖,今天你穿的外套是周述時的吧,他自己給你的?”
岑苑一怔,鼓囊著小嘴看向岑清,眼底滿是疑惑。
顯然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儘管之前她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但卻始終不敢確認,岑清突然這麼問,自然會好奇她有沒有什麼依據。
岑信之這時問道:“周述時,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岑清饒有興致的解釋:“就是我們學校的那個競賽天才,考年級第一那個,上學期學校開全體家長大會,校長不是還拿他給你們宣揚呢。”
“噢...那孩子啊,怎麼,暖暖和他很熟嗎,什麼外套。”
“中午暖暖生病的時候我回教室她整個人都燒迷糊了,估計是周述時好心給暖暖披上的吧。”
岑苑抬手勾了勾臉頰上滑下去的發絲,問岑清:“你怎麼知道外套是他的?”
岑清一噎,半晌才說:“我大概記得是見過的。”
岑信之整個人都是在狀態之外,念叨著:“還是個樂於助人的孩子,難怪成績這麼好。”
岑苑聽著直想笑,樂於助人.....估計周述時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有人會這麼評價他。
蔣楠珺的關注點卻壓根不在外套上,“年級第一啊,那孩子肯定很刻苦吧,他父母有福哦。”
岑清撇撇嘴,再沒了方才的興高采烈,心有不甘的嘟囔,“我看他整天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玩遊戲,還總不愛來上課,可就是能考這麼好,我怎麼學都超過不了他。”
岑苑聳聳肩,第一次覺得蔣楠珺這麼可愛,一句話就解救了她的尷尬,她無聲的瞅了眼岑清,低下頭繼續小口的喝著碗裡剩下的雞湯。
“這種人啊,就是羨慕不來的,”岑信之剛好吃完,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溫溫你已經很不錯了,高一的時候一直是班級第一,現在怎麼說也是年級第二,在你們海德,能有這個成績肯定能穩穩的考上京大的,彆給自己這麼大壓力啊,倒是暖暖,爸爸知道你最近已經很厲害了,一下子認學了不少,進步這麼多爸爸也都看在眼裡,但是還是要繼續努力,爭取和姐姐一起考到京市去,也好有個照應你說是不是。”
岑苑點點頭,“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吃過飯,岑苑回房間準備寫作業。
手機裡,安靜的躺著幾條隋糖給她發來的信息,她從書包裡找出耳機塞進耳朵,耳機裡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打開化學書,攤在桌麵上,隨手點開了那幾條未讀信息。
隋糖把下午的課堂筆記都拍了照片發過來,密密麻麻的字體和她的人一樣,圓潤飽滿,卷翹的結尾筆畫有點可愛。
桌角上,是剛剛岑清送過來的那幾本她自己的課堂筆記,和隋糖的筆記不同的是,岑清的筆記事無巨細,甚至還有標注和例題的步驟分析,精確到可以省略的換算公式。
科學怪人一樣的執著。
看著兩份筆記,岑苑默默的牽了牽唇角。
也許,這裡的人,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這麼想著,視線不由飄忽,最終落在了敞開的書包口裡,那個被她卷成一個團的黑色團狀物。
“該怎麼處理你呢?直接偷偷還回去,還是光明正大的問......”岑苑咬著大拇指自言自語,片刻後她搖了搖頭,收斂情緒。
夜幕掩蓋了大地,時光靜謐,去他的煩惱。
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很多小可愛關心姐姐的人設問題,這麼說吧,姐姐不是惡毒女配,沒黑化,不會跟妹妹搶男人。
很多人都明白,當你過多的關注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會隨日子漸長而產生悸動,原文中男女主就是如此,但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理智和懂進退。
原文女主,還是有應該有的理智和底線的。
好人一枚,有缺點,不完美,但不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