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何為放下?我的父親母親,稚嫩的幼妹,我養的花,種的樹,比起放不下,我更願意把那叫做責任。”顧斯年從容不迫的說道。
“如果一直陷在仇恨裡,哭著來到這個世界,又哭著離開,那麼生命又有什麼意義?”住持繼續勸道。
“剛來時哭是因為什麼都不懂,剛來時是因為什麼都懂了。能說服人的從來不是道理,而是南牆。能教人成長的從來也不是故事而是經曆。大師處於方外,又怎麼會理解我們這些俗人。”顧斯年低聲訴說道。
主持聽顧斯年聲音堅定,便知道勸不住他,心下雖然遺憾,卻也隻能暫時作罷。
又因為顧斯年的通透,住持覺得投緣,不願他泥足深陷,便時時請顧斯年過來探討佛學。
顧斯年喜歡散步,二人便經常漫步於後山的樹林中,不過幾日,便成了忘年之交。
時間匆匆轉瞬即過,轉眼顧斯年帶著顧雲姝已經在南華寺小住了七日,明天便是下山回顧家的日子。
早飯過後,顧雲姝依舊去抄寫經文祈福,顧斯年則和主持手談了幾局後,二人繼續去後山漫步鍛煉。
隻不過這次二人越走越遠,漸漸靠近了皇家獵場周圍。
顧斯年沒有說,主持也沒有問,二人彼此默契的前行。
“敢問施主,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殺戮,佛教講求慈悲度人,可人活於世,又該如何平衡慈悲與殺戮呢?”主持看著獵場,聲音蒼涼的說道。
一山之隔,一處使慈悲的佛堂,一處使殺戮的獵場。
“人分善惡,正如地藏王菩薩所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雖然殺了惡人,我會下地獄,但是為了救我的至親至愛,我寧可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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