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複雜繁瑣的流程,鄭宜安這才被送到了寢宮之內,穿過重重帷帳,鄭宜安坐在了喜床之上,聽著腳步聲漸近,然後停在了她的麵前。
下一刻,她麵前的紅蓋頭便被挑了起來,麵前也被燭光照亮了幾分。
鄭宜安微微的抬起眼,看見少年帝王正望著她笑,清正的眼裡閃著亮亮的光,滿是純粹喜意與讚賞,隻看得自己心中也高興了起來。
合巹交杯之後,顧斯年便揮退了宮殿中的所有人,隻剩下了他與鄭宜安。
“你怕我嗎?”看著麵前不敢抬頭的鄭宜安,顧斯年輕笑著問道。
“怕,也不怕。”鄭宜安先是點點頭,後又搖搖頭。
“不必害怕,你我是結發夫妻,以後是要攜手百年的。”顧斯年看著微微低頭的鄭宜安,走到她麵前,輕輕的蹲下身,直視著鄭宜安的眼睛:“我們的父親,都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家世也都差不多,都是從泥地裡爬出來的人,所以我們之間也不必有那麼多的講究,猶如普通夫妻一般,互相恩愛扶持到老便是。”
鄭宜安對他話中描述的生活,微微的動了心,他們真的可以像普通的夫妻一樣,恩愛扶持到老嗎?
顧斯年站起身來,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以後拿出裡麵的手帕,一層層打開,露出了一個古樸簡陋的銀鐲子。
“這個鐲子是我父親迎娶我母親的時候,送給我母親的聘禮,那個時候他們還是一個村子的村民,這個銀鐲子可是花光了我父親所有的積蓄。”顧斯年拿出那個鐲子,輕輕執起鄭宜安的手,將那個鐲子戴在了鄭宜安的手腕上。
“我母親雖然紅顏薄命,沒能與我父親相伴到老,可他們很幸運,從始至終,他們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我希望這份幸運也能屬於我們。”顧斯年執著鄭宜安的手,眼睛裡滿是認真與誠懇。
鄭宜安看著他的眼睛,又低頭看了看腕上的銀鐲,微微的紅了眼眶,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