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官兵們包圍主院的前一刻,顧文山險之又險的抱著蔣博彥,回到了下人的院落。
趙秀秀此時正在房中垂淚,看著被抱回來的蔣博彥,趙秀秀第一次覺得,疼愛多年的少爺竟然有些刺眼。
“快點收拾東西吧,估計我們在這待不了多久了,金銀珠寶首飾都不用拿,就算你拿了,在門口也帶不出去。”顧文山對著趙秀秀囑咐道。
彆說金銀珠寶首飾了,有著士兵們的重重盤查,一會兒怕是連半個銅板都帶不出去。
他和趙秀秀成婚以後,蔣家便免去了二人的奴籍,還給二人自由之身,所以他們現在不是蔣家買來的奴仆,就算蔣家抄家,他們也可以自行離去。
趙秀秀擦了擦眼淚,一言不發地前去收拾行裝,看到顧雲海的舊衣服時,眼淚愈發的止不住。
顧文山坐在床上,看著蔣博彥的目光也帶著些許複雜,那畢竟是他疼愛的小兒子,若說他無怨無悔,那絕對是假的。
蔣博彥天資聰穎,瞬間便察覺到顧文山和趙秀秀的態度,隻見他抿了抿唇,隨後直直的便對著二人跪了下來。
“少爺,您這是做什麼?”顧文山見狀,連忙慌張的起身,要將蔣博彥扶起。
誰知蔣博彥卻一把推開他,隨著他們夫妻磕了一個響頭:“我知道二位失去了什麼,你們顧家的恩情,蔣家永世不忘!”
“我們顧家對蔣家哪有什麼恩情?不過是在報恩罷了,是你們蔣家的恩情,我們夫妻二人無以為報,就算付出再多也是應該的。”聽到蔣博彥的話,顧文山隻覺得無地自容,連忙開口勸慰道。
蔣博彥看了看顧文山的神情,見他還是那個忠心耿耿的管家,這才踏實的起身,抿著唇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再早熟,也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他隻知道外麵的事情很嚴重,嚴重到他根本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