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夏如蘭(1 / 1)

夏若蘭聽了夏老太太的話,心中冷笑著將姐姐抬入了房間。 這時,夏老頭才從屋中走了出來。 一臉迷茫的樣子,好像這發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看見劉文,他的目光閃了閃,然後笑著問道:“阿文帶著若蘭丫頭回來了?” 這話說的,好像劉文才是這個家的親生兒子。 劉文笑了笑,微微躬身對著夏老頭拱手:“我跟內子回門,孫女婿見過祖父。” 看見劉文的恭敬守禮,夏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 “回來就好,我們家若蘭沒給你添麻煩吧?” 劉文又笑了說道:“悠悠天真活潑,勤勞肯乾,家父和家母甚是喜歡。” 這時,夏若蘭從屋中走了出來。看這一向守著那點所謂的規矩,十分好麵子的祖父,心中有些不屑。 如果這是要臉,有則麼會讓姐姐在門外跪了那麼久? 她潦草地行了一個禮,就轉身去廚房準備熬些小米粥給姐姐補身體。 看著夏若蘭敷衍了事的態度,夏老頭十分不悅的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劉文看到夏老頭這樣的表情笑著說:“悠悠率性而為,實在天真可愛。” 天真可愛,率性而為? 夏老頭心中有些無語的看著劉文,有些佩服這位孫女婿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了 而劉文此時心中則很是滿意。 對嘛,這才是吵架懟人的正確打開方式。 即使是吵,也要吵的彬彬有禮;懟,也要懟的溫和謙讓! 還是夏老頭這樣的人最可愛! 夏若蘭一直呆在屋內陪著夏如蘭,知道她醒來。 夏如蘭看見夏若蘭,眼淚就嘩啦啦地不受控製地往下流。 “姐,姐,你是不是在莊家受委屈了?”夏若蘭看著夏如蘭心疼地說。 “你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和我說,我去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夏如蘭不停搖頭卻不說話。 夏若蘭伸手拍著姐姐的背,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過了許久,夏如蘭漸漸地平靜下來,她剛準備開口說話,錢氏的哭聲就傳了進來。 錢氏從門口淚眼婆娑地走進來,一下子抱住夏如蘭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裡。 “我苦命的兒啊。”就開始了無限重複地號叫。 直到夏若蘭快聽不耐煩了,哭成一團的兩人才彼此分開抽噎。 “到底出了什麼事呀,姐,你不是跟我說你雖然在莊家作妾,但莊老爺對你不錯,他夫人也是個柔順性格嗎?這,這是發生什麼了?”夏若蘭有些著急地詢問。 “我,我其實”夏如蘭吞吞吐吐。 “咋了!” “悠悠,我說了你彆生氣,你不是曾經問過我,我在莊家是作妾還是通房嘛。我當時說是妾,其實,其實老爺他沒有給我名分,我隻想著都差不多,都是侍候主子的丫鬟,當時又見你很在意妾的身份,就,就……”夏如蘭說。 夏若蘭聽了,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氣,不要發火。 天啊,她在意的是身份問題嗎?她在意的是法律保障問題好吧。 妾侍都是經過官府明錄的,享有很多合法權益,最起碼人身安全有一些保障,不會因為主母心情不好,隨意的像弄死一隻狗一樣弄死你。 而丫鬟和通房完全沒有這個保障好嗎? “然後呢?”夏若蘭一臉平靜地問。 “老爺他一直沒有兒子,一年前我生了一對雙胞胎,都是男孩。老爺他高興壞了,立刻將孩子抱去給夫人看,還賞了我好些銀錢。”夏如蘭眼神朦朧了起來,似乎是想起當時的喜悅。 夏若蘭聽到這裡,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果然。 “後來夫人娘家兄弟高中,老爺舉家遷往京城,可是,可是他卻把通房都給遣散了,他,他帶著明哥兒和禮哥兒離開卻讓我回娘家,說明哥和禮哥以後會是他的嫡子,他們不能有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生母。”說到這裡,夏如蘭泣不成聲。 “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我,我可以不要他們叫我母親,我隻想遠遠的看看他們。”夏如蘭捂臉哭泣,“我隻是在他們旁邊,哪怕當個奴婢也好啊。” 夏若蘭聽著夏如蘭哭,緊咬著後牙。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後來呢?為什麼跪家門口。”她輕聲問。 問到這裡,夏如蘭終於放聲大哭。 “爺奶叔伯他們說,說我已經被人糟蹋了,還生過孩子沒有哪家肯要了,養著我也是吃白飯,讓我自己謀生路去。” 夏若蘭眉頭一皺“你在莊家攢下的錢呢?” “被,被奶要過去了,她說養了我這麼多年,我,我怎麼也得給點孝敬銀子。” “靠。”夏若蘭再也忍不下去了,爆了粗口。 “這,這我怎麼這麼命苦呀!”夏如蘭哭。 天呀!你還有心思感歎命苦,你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夏若蘭心中有無數的話在咆哮,麵上卻耐下心來,對著夏如蘭說:“姐,這是真是一團亂麻。你先彆想彆的,你先想想你怎麼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夏如蘭聽了這話,本來紅的好像小絨的眼睛有一次水潤潤起來。 夏若蘭趕緊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讓她彆哭了。 “你看啊,首先,你得把交給奶的銀子給要回來;其次,你得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再然後,找一個穩定的收入,你才能去想其他的。” 夏如蘭聽了,點了點頭,隨即又紅了眼,“可是,進了奶那裡的錢,還能要回來嗎?” 夏若蘭目光森寒,“她就是把錢吞進肚子裡,這次也得給我吐出來!” “你想想,這筆錢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這是你活下去的保障,這是你去找你的兒子的本錢,這是你的命啊!” 夏如蘭聽到這,喃喃道,“對,這是去找明哥禮哥唯一的希望,這是我的命。” 夏若蘭聽到這而,陰沉的臉色總算好了些。 可是一邊的錢氏卻不乾了,“那麼多錢呢,三十兩啊,夠一大家子吃用幾年的了,咋能握在一個被休回家的姑娘家手裡,這,沒這道理啊,這錢不用來給娘家,還要用來自己享樂啊。” “娘,你說什麼?!”夏若蘭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看著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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