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二長老一路走下雪山,撲小蝶這一路可謂是魂不守舍,即使懷中抱著個笑臉娃娃,但是她也仍然笑不出來。
與許元相遇的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都逐漸浮上心頭。
是他陰陽殿前為自己打開了那道牢籠,也是他給了自己血液,讓自己在黑淵中能夠得以幸存。
是他在自己災厄化的時候一聲不吭把自己帶到了這裡,帶到了哭泣娃娃麵前,最終讓自己擺脫了災厄化,他這一路上也從未抱怨過。
她記得許元和安聽雲的爭吵,記得無論安聽雲怎麼勸許元,許元也都沒有放棄帶她來雪山的這一計劃。
他為自己做了很多,如果沒有他,她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可回過頭來看看自己。
她,有為許元做過什麼嗎?
她有真正幫上過許元的忙嗎?
她享受著他無聲的好意,也從未認識到他的心思,一直都在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能夠搞定一切。
甚至到了剛才那一刻,她竟然還覺得許元和自己毫無關係……她沒有想明白許元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愧疚……愧疚愧疚愧疚,她一直都對許元很愧疚,可也一直什麼也拿不出來麵對他的好意!
她連在那一夜和許元獨處之時,最後都選擇了逃避!
她想著自己的尊嚴羞恥,可卻絲毫沒想過許元看著逃離的自己,會是怎樣複雜的心境。
他分明可以用他們之間聯係在一起的“副作用”,還有她造成的“疾病”,這倆個理由來直接得到她的身體,但他似乎也從沒強求過這點。
他刻意地不提起,她也刻意地在回避,除非她主動說出口,否則許元根本不會主動,就當作這件事不存在……隨後他會默默用自己可以接受的方式來幫助自己。
“該死該死該死……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我到底為什麼沒有察覺到呢?到底為什麼如此的傲慢,如此的自私呢?”
撲小蝶攥緊了手中的笑臉娃娃,那笑臉似乎都要被擰成哭臉。
可是現在她還能做什麼呢?
後悔?懊惱?自暴自棄再自殺?
晚了。
一切都晚了。
他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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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崖跳下後的許元,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他抬手緩緩複現了一遍剛才的操作。
用靈能將泥土做成自己的模樣,再用簡單的障眼法將其賦予色彩,大致的原理就和某影的影分身之術差不多…
這種方法製造的分身,體內具有一定的靈能,不仔細探查,就看不出它隻是個泥土製成的空殼……用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就很好用,懵逼的撲小蝶和懵逼的二長老,誰會在這時候去探查“許元”是不是一具空殼呢?
在許元的操縱下,麵前的這具泥土“許元”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變成男孩,最後變成嬰兒,最後徹底消失在原地。
“宗師就是方便啊…”
許元不由感慨著。
事實上,這些操作也不需要到宗師才能用出。
隻需要達到先天,能夠使體內的靈能外放,就可以做到了。
能夠靈能外放的先天修士,那就和小說中的修仙者沒有什麼區彆了,隻要通過一些小法術,就能完成許多便利的事情。
原本的許元隻是學習過幾本死了麼提供的,很淺薄基礎的“障眼法”“咒術”,但因為太過低級,隻能對修為遠低於自己的人使用,亦或者是對毫無防備的人……所以這些東西許元就沒用上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