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野聽到她聲音裡的著急，解釋道，“不是，是西西車禍住院了，我帶兩個孩子過來看她。”</p>
陸夕檸提著的心回到原處。</p>
懷裡的小人兒，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陸夕檸的心軟軟，親了親她的臉蛋。</p>
她對著季牧野說道，“你什麼時候送孩子過來？”</p>
一個上午過去。</p>
陸糯糯一直在期盼兩個哥哥的到來。</p>
陸夕檸不舍得她難過，“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過來接孩子。”</p>
這次確實是季牧野工作忙忘了。</p>
“今天恐怕不行，季朝和季則要跟我去一趟柳家，吃過晚飯才會離開。”</p>
“明天上午我送他們過去。”</p>
小團子把臉縮進自己的兜帽裡，眼巴巴望著她的手機，小手拽了拽她的衣袖。</p>
陸夕抱著孩子又親又哄道，“乖寶，兩個哥哥今天有事，明天再來陪你玩。”</p>
小家夥抿緊嘴巴，眼睛一紅，對著手機特彆委屈地嘟囔了一句，“叔叔騙人。”</p>
她從陸夕檸的懷裡下來，朝著樓梯的方向跑。</p>
“糯糯！”</p>
陸夕檸趕緊丟了手機，追上去抱住她。</p>
她輕拍她的後背，“哥哥今天真的有事，一會兒媽媽帶你去遊樂園坐旋轉木馬好不好？””</p>
軟軟的小團子，伸出兩隻手緊緊抓著陸夕檸的衣服領子，哭得一抽一抽，還不忘搖搖頭。</p>
她小臉哭得通紅，聲音軟綿綿委屈極了。</p>
“叔叔騙我。”</p>
陸夕檸顧不得其他，用儘了辦法才哄好了小家夥，沒多久她就趴在她肩膀上睡了過去。</p>
哭得太用力，眉心都哭出了幾條紅紋，額頭冒了汗，頭發柔順貼著臉，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微涼。</p>
她帶孩子上樓換了衣服。</p>
等女兒睡熟了，她才下去拿了手機上樓。</p>
通話還沒有掛斷。</p>
電話另一邊，季牧野一直等在走廊。</p>
對麵的動靜斷斷續續。</p>
小團子委屈的哭聲，陸夕檸哄孩子的話，還有她們上樓、陸夕檸下樓的腳步聲……</p>
直到她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邊再次響起。</p>
陸夕檸聲音疲憊，沒有和他吵，更沒有嘲諷他，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p>
“季牧野，做不到就彆答應孩子。”</p>
手機再度傳來忙音。</p>
季牧野屈膝倚靠在醫院走廊，修長的身影透著幾分的疲憊，大腦隱隱作痛。</p>
腦海裡全是那天夜裡，小家夥求抱抱的依賴，聽到季朝和季則周末會去找她玩的期待。</p>
緊跟著，剛才電話裡陸糯糯說的兩句話，在他耳邊不停回響，每一個字都在揪緊他的心臟。</p>
叔叔騙人……</p>
叔叔騙我……</p>
他甚至能「看」到她耷拉著腦袋，兩個小啾啾一晃一晃的委屈模樣。</p>
季牧野站直了身子，長身玉立，宛若青柏般身姿筆挺。</p>
想到又軟又萌的小家夥，一雙好看的黑眸染上溫柔的潤澤，他回到病房和一屋子柳家人告彆。</p>
柳西西被子下的手攥緊了床單，咬著下唇急忙詢問，“阿野，你不陪我了嗎？”</p>
季牧野說了聲抱歉。</p>
“你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可以聯係嚴冬。”</p>
柳西西掙紮著要下床去拉他，又怕惹了他厭煩，斟酌著開口，“你要去哪裡？”</p>
季牧野牽著兩個孩子，朝病房門口走去。</p>
“答應家裡小朋友一件事，被我忘了。”</p>
“現在要去和她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