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仙飲十六 葉安安(1 / 1)

靈堂裡有些許的詭異,跪著不起的方文,冷眼旁觀的唐倦,高深莫測的沈玨,棺材裡還躺著個麵帶微笑的死人,屍體上還趴著一隻死狗。 “唉。”沈玨歎氣,畫風真清奇。 長跪不起的方文再次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表示他的誠心。 “方管家,不必如此。”沈玨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端的就是一個話沒說死,我什麼也沒答應。 還不等方文再勸,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女子的嗬斥聲。 “放肆,誰教你的,到底是誰教你的。” 在靈堂外吵鬨,成何體統。 方文肉眼可見的麵色難看。 本想著不理會,結果那聲音越來越厲,不得已,三人隻能出去看看。 院中,一個十多歲的男孩,正冷漠地看著葉安安。他的手裡還攥著一把尖銳的匕首,不知道為什麼,沈玨第一眼看見這個男孩,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很少有這種不舒服的感受。 唐倦也差不多,他皺著眉,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感覺,像是看到了陰森讓人發寒的事物,這種不好的觀感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身上。 兩人默默地對視一眼,這場合有些話也不適合說。 發出嗬斥的正是葉安安,她氣得通紅的眼睛,還在控製不住地流著淚,明明是憤怒的模樣,眼睛裡卻盛滿淚水,看著格外的割裂。 沈玨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很小,但唐倦聽到了。 在這種氣氛下,就彆笑了吧!這合適嗎!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方文夫人兩個字咬得極重。 葉安安氣得渾身發抖,看見方文試圖把這種憤怒藏起來,因為她的目光看到了沈玨。 “讓沈公子看笑話了。”她儘量地保持風度,“這是小兒方成儒,實在有些頑劣,還望沈公子不要怪罪。”現在她的表情終於調整到跟眼淚匹配的程度了,看上去楚楚可憐,像是多了兩分傷心。 “成儒,快過來見過沈公子。”葉安安招呼著。 方成儒卻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母親的話,眼睛緊緊地盯著沈玨看。 “成儒。”葉安安的聲音明顯嚴厲了幾分。 這孩子才不情不願地往前走了兩步,離沈玨近了一些,“見過,沈公子。”說完還陰惻惻地笑了一下,看得人毛骨悚然。他的聲音不太像孩童,更多的介於孩子跟青年之間,一雙有點深邃的眼睛,單拎出來看還是很好看的,不知為何子啊這張臉上就顯得,有些怨毒,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怨毒到哪去呢1 “長得真,可愛。”沈玨笑得如沐春風,誇得那叫一個真誠。 “是吧,大黃!”完了還轉過頭來問唐倦。 唐倦的白眼在心裡已經翻上了天。 “公子說是就是。”麵子依然給得足足的。 方成儒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誇他可愛的,一張臉都快皺到一起了。不屑地瞄了一眼沈玨,然後站在一旁,裝作乖巧的樣子,眼神卻一直停留在手上的匕首尖。 “夫人也是操辦喪事,太過勞累,這裡有我就好,夫人快帶少爺去休息吧!”方文嘴裡說著恭敬的話,手上對待方成儒可沒有一點尊重的意思,強行把他拉過來,塞到葉安安身邊,微不可見地搖搖頭。 葉安安再次行禮,跟沈玨他們告退,然後帶著極度不情願的方成儒走了。 全程在旁觀看的沈玨除了微笑,其他反應都無。 直到葉安安母子倆走遠,方文才鬆了一口氣,他目送她們的眼神不舍中又帶點怨恨。 等他再轉過來麵對沈玨,就又換上了一副恭敬又謹慎的模樣。 “沈公子,莫見怪,老爺就這麼一個獨子,難免嬌慣了些。” “哦,無妨。”沈玨一點也不在乎地擺擺手。 “那依沈公子看,這下一步,我們該從哪查起呢!”方文小心地征求沈玨的意見。 “你家老爺何時中的毒,或許不好查,但何時毒發你應該知道吧!” 方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絞儘腦汁地想要逃避這個問題,幾次欲開口,一看見沈玨那個一切他都了然的表情,就又咽了回去。 最後才豁出去般地跺跺腳,道:“唉,我們老爺的確是,是有些過於愛紅顏了。” 春思,毒發即身亡,又隻有接吻才能毒發,方天成死的時候,葉安安可沒跟他同在一室。 他身邊是那個大丫鬟,那麼當時跟誰接的吻,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有些難以啟齒的話一旦開口,就變得很容易了。 原來方天成早就對葉安安沒了興趣,自從神仙飲出世之後,他名聲大噪,求著他崇拜他的人可太多了,巴結著送禮的人也太多了。 給一個男人,送美女這可太正常了。 送來的女子大多經過調教,會得很多,漸漸得了趣的方天成就對葉安安淡了很多,他本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隻不過是上頭有老母親壓著,不敢太過。 神仙飲號稱隻有仙界才有的神品,那他作為能釀出神仙飲的人,就不可能是個貪財好色之徒,所以一定要維護好自己夫妻恩愛的形象,還要大力出錢出物,建橋修路。 外人都讚歎,方天成乃是仙人之姿,更是仙人之品性,殊不知,背地裡他比誰玩的都花,貪的都狠。 就像所有人都趨之若鶩的神仙飲,都是表麵光鮮實則有毒的東西。 方文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裡啪啦地交代了一堆,包括他怎麼助紂為虐地替方天成強搶美女,玩過之後,為了防止泄漏機密,在殺死。 這周邊常有山匪出沒,搶奪財物,姑娘,實際都是他們千飲坊所養,錢財他們不要,隻要姑娘,出了問題,就推給山匪流寇。實在不行,就殺人滅口,還能宣揚是千飲坊為了大家剿匪,博得一片好名聲。 真夠千刀萬剮的,要不是礙著情形不合適,唐倦都想罵街來著,他知道方天成作惡多端,親耳聽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了他。 沈玨倒是好脾氣地一直聽完了方文的講述,然後冷漠地搖搖頭,“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得這麼詳細的,你家老爺在倒數第二個睡的姑娘是誰?在哪一天?”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