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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探長,外麵有人找您。”蘇格蘭場內,希克曼正隨意的看著眼前的那份血疫走私案件的卷宗,一名警員就輕敲著桌子讓他回過神來。
有人找我?
希克曼挑了挑眉,他可不認為舊倫敦有什麼自己的熟人,就算真的有,那也都是過去了。
現在會有什麼人找自己?
希克曼第一時間以為是福爾摩斯,但是想了想自己才剛剛收到他的信沒多久……
那會是誰呢?
希克曼有點疑惑的走出蘇格蘭場的大門,門外蕭瑟的秋雨裡站著個身著白衣的男子。
白色的袍子肩膀上披著銀色的雨披,而在雨披上的則是一頂黑色的船帽,船帽暗沉的帽簷下麵則是副擋著雙眼的銀色假麵。
“下午好,亞伯拉罕探長。”來者輕輕一笑,露出了嘴角勾起。
“我並不認識你。”希克曼隨口說著側過身子,他敏銳的察覺到來者身上有股危險的氣息。
“沒關係,亞伯拉罕探長。”來者似乎也不慌張,他靜靜站在雨裡然後緩緩拿起了一個小小的掛墜。
“您認得這個對吧?”他緩緩問道。
“……”希克曼看著那熟悉的東西挑了挑眉,那東西他確實熟悉,甚至不隻是熟悉那麼簡單,那東西過去就掛在他父親的脖子上。
銀色的鏤空十字架,中心則是一把釘劍。
“請跟我來吧,亞伯拉罕探長。”來者微微側身,為希克曼讓出了一個道路。
“探長?”身後的警員走出來看到了這個場麵,他眉頭微皺看向希克曼。
“沒事,一個朋友。”希克曼緩緩說著,從警員手上取過了風衣,他利落的穿上衣服,跟上了來者的步伐。
兩人漫步在雨裡,很快就離開了西敏區。
“亞伯拉罕探長,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吧?”帶著銀色假麵的男子雖然遮蔽著雙眼,卻沒有絲毫盲人的意味。
他靈活的避開地上的汙水,也隨意的在街角轉過彎。
“我不知道。”希克曼心裡有了一些猜測,但是他希望,來者能說出更多。
“……”
希克曼的回答讓來者有點意外,希克曼可以看得到,他那露出的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
“其實很簡單。”兩人一邊說著,拐過了街角,走到了不知道哪條街的巷子裡。
“您管了不該管的事情。”
“哪件事?”希克曼挑了挑眉,他右手隱晦的摸著腰間的拐杖,阿梅利亞之手的金屬則規律的律動起來。
“我管的閒事可一點也不少。”
那人似乎沒有看到希克曼的動作,他自顧自的走著,然後說道:“您心裡清楚就行。”
“我隻想告訴您……不要插手那些不該插手的東西。”說著,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一個巷子的儘頭,陰冷的秋雨灑在這裡,大本鐘的鐘聲由遠及近。
希克曼饒有興致的掃視周圍,然後有點意外的說道:“隻有你一個人嗎?”
“我是來給您機會的。”那人沒有回答希克曼的意思,他轉過身看著希克曼,或者是應該是麵對著希克曼。
“如果我們達成了協議……您就可以繼續做您的警探……”
“哈哈哈哈……”希克曼突然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
“你不是個誠實的人,不是嗎?”希克曼說著一甩右手,一隻懷表吊著從袖口甩出。
“現在是下午四點整。”希克曼說著輕輕搖頭:“聖喬治號空艇離交班結束還有五分鐘。”
“這五分鐘裡,你應該不隻是想和我聊天吧?”
希克曼的話讓麵前的男人愣了一下,他嘴角的勾起漸漸消失了,轉變為了冷冰冰的嚴肅。
“亞伯拉罕探長……看起來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的多。”
“嘩啦。”男人微微甩手,從他的袍子底下就出現了一隻又一隻金屬觸手,雕刻著精致花紋的銀色觸手支撐著他的身體緩緩升起。
強而有力的機械臂讓他離地足有五米高,伴隨著他升的越來越高,他袍子下伸出的機械觸手也就越來越多,漸漸的,那八支觸手在巷子裡結成了一張殺機四伏的網,而希克曼,就是他的獵物。
“哢噠……哢噠……”機械觸手那精細的齒輪聲讓希克曼嘖嘖稱奇,他饒有興致的點點頭說道:“看起來你們背後的勢力一點也不小啊。”
說著,阿梅利亞之手一甩,黑色的長刀出鞘,雨滴從刀刃滴落,在水波裡留下漣漪。
希克曼嘴角上揚著緩緩朝那男人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小聲嘀咕道:“不過說句實話……這種審美,有點過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