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也許你下一個星期沒法去新倫敦。”走在水淹區的屋頂,瑪利亞微微側頭說道:“這裡距離那所醫院可不近。”
“讓我們的偵探等等也無妨。”希克曼聳聳肩,反正他還沒有寫信告訴福爾摩斯這件事……自己什麼時候去新倫敦,倒也不算是失約。
瑪利亞輕輕點頭,也就沒再說什麼,水淹區的黑夜遠比舊倫敦要黑的多,除此之外還不時的有某些野獸咆哮的聲音傳來。
這些聒噪的家夥如果沒有打擾到兩人,兩人自然也是沒有那樂於助人的想法的。
他們邁著步子走在屋頂上,就好像兩隻跳躍的渡鴉,輕巧的走過沒有掀起任何波瀾,這也是水淹區最好的生存之道。
兩人的身體素質很好,他們隻是走了一晚上,就已經過了希克曼曾經去過兩次的約爾班教堂。
遠遠的看去,這裡似乎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彆。
淩晨的霧氣裡顯得格外幽靜。
當然,希克曼不準備去那座教堂故地重遊了,說不準那些血鴉的人此時又回到了那裡,打草驚蛇的行為最好還是不要有。
一路上希克曼與瑪利亞格外小心,甚至連巡邏的獵人都被他們小心避開。
伴隨著清晨的霧氣,他們越過了約爾班教堂,朝著更深處走去。
這裡和水淹區邊緣的區彆就很大了,伴隨著他們深入,空氣逐漸變得粘稠起來,沒錯,就是粘稠,希克曼每吸一口氣都能感覺到些許阻塞感。
就好像有人在空中擤鼻涕一般。
“在舊倫敦我們還有洗腳水,在這裡就隻有鼻涕了。”
希克曼敢打賭,如果格林在的話他肯定要這麼說。
嘖……他有點想這個有點黑色幽默的家夥了。
比起瑪利亞,他確實是個更合適的旅途夥伴。
除了空氣越來越粘稠外,希克曼還能感覺到,四周也越來越黑了。
不是那種正常的黑,而是因為空氣中飄散的詭異物質而導致的。
這些黑暗的物質遮擋了本就漆黑的水淹區,讓那些滲透而來的陽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希克曼可以感覺的到,自己心中那淡淡的,對血的渴望,在這種氛圍裡顯得更加按捺不住了。
瑪利亞也注意到了這點,她微皺眉頭看著希克曼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感染的?”
“血疫嗎?”希克曼倒是不太在意,他想了想說道:“不久之前吧?”
“你找了個好大夫。”瑪利亞淡淡說道。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還沒死。”
瑪利亞的回答讓希克曼嗤笑一聲,然後他說道:“也許你應該和她見一麵。”
“等我也感染血疫的時候嗎?”
“這倒不是。”希克曼淌著已經到小腿的黑色汙水,一邊說道:“隻是喝個茶聊聊天。”
“用不用一些小點心?”瑪利亞撇撇嘴看著希克曼說道:“我們應該找一條船。”
“這倒是實話……”希克曼輕輕點頭,他的目光朝遠方看去,在朦朧的黑暗裡他可以隱約看到無邊的海洋。
“我們已經到了步行的極限了。”希克曼說道:“這都怪你們的那位埃詩洛瓦先生。”
希克曼隨口說的話讓瑪利亞撇撇嘴,她的眼神比希克曼要好得多,她掃過岸邊,然後微微點頭。
“那裡有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