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視野變得有些模糊,我仍能看出他的身體有些搖晃,好像顯得很疲勞。魯魯修哥哥從小就是體力不大好的孩子,打雪仗也總是被我和娜娜麗欺負的份。
記得那年冬天白羊宮積了很厚的雪,我們三個在宮前的草坪上你扔我我扔你。魯魯修可以說在我和娜娜莉聯手的情況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事情總有意外的,在我以為魯魯修放棄反擊的時候,忽然左肋就挨了他的雪球。真是紮實的一擊啊。那透入肌膚的冰涼現在仿佛還能清晰的感受到。
左肋的冰涼忽然變成了熱痛。
不對,這不是雪球?我低下頭來,看見鮮血從我的身體裡噴濺出來,被貫穿的內臟發出了哀號。很燙,很痛。我抬頭看前麵,麵前的魯魯修已經長大了,他手裡對我舉著的也不是雪球,而是一把槍。
他沒有戴麵罩。我看見有眼淚從他的紫色眼瞳裡流了出來。
魯魯修?為什麼……我還想看仔細些,但是視覺忽然就轉向了天空,同時聽到一聲悶響,原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的摔倒在地。
魯魯修?為什麼要哭?
一聲劃破天際的嘶吼掩蓋了魯魯修的腳步聲。隨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被金屬質感和馬達的聲音包圍。是蘭斯洛特把捧在手裡了呢,有力而又小心翼翼。
“我們撤退……”
隨著這句話,魯魯修和他的黑色機體距離視野越來越遠。
我看見自己的長發因為風向而在眼前飄飛,朱雀曾經說,我的發色很像他故鄉的櫻花,可是我來十一區這麼久,即便花期將至,也沒有時間仔細欣賞過那種花。
本來我跟朱雀說好之後要去開茶會的,於是地點就定在了樞木神社後山的落櫻坡。
雖然如今已是4月,但朱雀告訴我那裡的花到了5月都不會凋謝。
在那天一定要準備娜娜莉最喜歡的蜂蜜蛋糕,上麵要放好多櫻桃和草莓,還有乳糖,那一天塞西爾小姐大概也會幫忙,她的便當彆吃就是了。魯魯修和修奈皇兄很久沒見了,一定會好好殺上幾盤的。
魯魯修在修奈澤爾皇兄麵前一向沉不住氣的,輸了搞不好又會掀桌,還得朱雀去圓場,我們會玩的很開心很開心的。然後還要把朱雀介紹給父親和其他家人。
——(那麼我又為什麼要殺他呢?為什麼考慮這些事情的每一刻都那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