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木朱雀走進臥鋪房間時,看見的是這樣的景象。
那個全身漆黑,打扮成貴族樣貌,左眼還帶著眼罩的男人痛苦彎著腰,一臉痛苦地捂住右眼,左手無力地向著自己的方向抓取著,做出一副祈求的姿態。
“拜托了,朱雀,能給我一杯水嗎?給我水…水…”
那男人用虛弱到細不可聞的聲音懇求著,仿佛是被囚禁了好多年受儘折磨的的囚犯一般。
可笑的是裝有水的瓶子明明就放在麵前觸手可及的位置,隻是如今桌上的瓶子已被打翻,當中的液體大半都撒在了桌麵上,這幅光景在朱雀看來是那麼的可悲。
朱雀冷冷地注視著麵前這個家夥,這個在被不列顛尼亞奴役的十一區掀起黑色叛亂的擁有Zero之名的男人,這個殺死他曾經向往的女孩尤菲的人,自己曾經最親密的友人——魯魯修.V布列塔尼亞。
“那麼想要水嗎。”朱雀冷冷地開口道。
“啊是的,求你了朱雀君,我要水,如果不喝水的話我……”
魯路修斷斷續續地哀求道,看著仿佛在痛苦中掙紮的魯魯修,朱雀眼中流露出幾分憎惡。
他非常清楚,這個男人並不是真的需要水,而是因為被封印的記憶在內心深處叫囂,所以才會產生了這種依賴水的錯覺。
當然親手將他送到布列塔尼亞皇帝身邊的朱雀知道,GEASS的力量是絕對的,被強行修改的記憶並不能通過簡單的方式來解決。但唯有在這個時候,魯魯修才會叫自己的名字,難道內心深處,這家夥把自己當成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嗎。
樞木朱雀這麼想著,不由得覺得有些可笑——他曾經把這個人當成親兄弟一樣看待,但是如今卻無比憎恨著他,恨他為什麼會是恐怖分子,恨他所做的一切。
朱雀更厭惡沒有早點認清他本質的自己,而現在自己隻不過是受帝國皇帝銷魯魯所托,過來監督這個被皇帝利用的棋子,理由隻是因為他知道內幕,還有他與魯魯修還有尤菲米婭曾經的關係。
每次隻要一想起尤菲,朱雀的心就變得堅硬無比。
接著樞木朱雀拿起桌上盛水的容器,將其中剩餘的液體統統倒到地上,然後冷不防給了他一拳,魯魯修憤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混蛋到底為什麼,身為圓桌騎士的你怎麼膽敢資格用這種方式虐待身為皇帝陛下親信的我?”
“終於恢複正常了麼?”
看著對方的舉動,樞木朱雀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終於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魯魯修。而恢複成了那個被皇帝陛下植入了虛假記憶的朱利葉斯金斯利——一個擁有魯路修的膽識,無與倫比的智慧,以及無比殘酷而絕情的參謀。
這就是他帶他過來EU戰場這段時間,他應該擁有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