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隻愛自己劍的劍鋒弟子們:“???”
那些來湊熱鬨的彆峰弟子們:“嘖,突然也想找個道侶了呢。”
還有些聞名前來,特意來看方入越陽宗,便成了越陽宗赫赫有名的兩人的長老、峰主們:“小年輕就是好。”
自劍塔出來後,劍鋒峰主明顯表現出想收落安為徒的心思,大乘期的劍修,可遇不可求。
更重要的是,有了師徒這層關係,落安的性命更會有保障。以後即便再遇見什麼事情,彆人至少會考慮到落安背後的大乘劍修,以及這位大乘劍修身後的越陽宗。
落閒不反對,落安自然也就同意。
之後每次落安從劍鋒出來,總會來找黑玄石梯找落閒,他看著落閒在黑玄石梯上艱難移動,看著落閒因靈氣減少、身上重壓過大,而臉色蒼白。
他並沒有像曾經落閒第一次和林師兄比試時,看見落閒受傷那樣,急急忙忙衝上去。他來到黑玄石梯上,和落閒站在一塊,不扶著落閒,也不說話,隻是在看見落閒有停頓時,借著短暫的時間用袖子給落閒擦掉臉頰旁的汗水。
然後在落閒看向他時,對落閒開心地笑,他說:“我在這裡陪閒一塊走,好不好?”
“好。”
殘陽餘暉透過絢爛晚霞投在黑沉如玉的石階上,原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黑玄石梯,因為有落安的陪伴,連帶著越陽宗周遭的景色也美了起來。
落閒不沉溺於享樂,卻格外珍惜,即便前途未知,路程艱難。但隻要落安在,看著他好好的,就夠了。
拜了劍鋒峰主為師,落安的時間又緊了起來,劍修一道本就艱難,劍鋒峰主難得發現好苗子,對落安更是看得嚴。
好幾次落安來黑玄石梯上落閒時,落閒甚至聞見了落安身上的血腥味,後者小心翼翼地試圖用靈氣蓋過有可能出現的血味。
然而落閒早在無名派時便專修過這些,對任何氣味無比敏銳。她嗅到靈氣下,帶著藥膏的血味,甚至還能感受到那藥膏抹得粗糙,還未抹勻,因為一股血味中深淺不同。
想來落安是急著來見她,又怕受了傷讓她擔心。
化神修為,受傷了還未痊愈,也不知道怎傷得有多深。
看著人站在她旁邊,悄悄用餘光看她的模樣,落閒全當不知。果然,發現落閒沒發覺後,落安又一副開開心心的模樣,湊到她旁邊來,找到她空暇時,給她擦汗。
通行玉佩已經到落閒手裡,聽林師兄介紹了通行玉佩是什麼後,落閒道了謝,放進隨行儲物袋裡。然後繼續呆在黑玄石梯上。
自從來到越陽宗,她好像就沒怎麼從黑玄石梯上下來。
黑玄石梯有這麼好?
弟子們著實不明白。
又是一個月晃晃悠悠過去,
落閒的靈氣吸納速度已經超過黑玄石梯的瘋狂吞噬,雖然僅有一絲。
不過她還是待在黑玄石梯上,這次她沒有在黑玄石梯上行走,而是一邊吸納靈氣,一邊在黑玄石梯上練劍。
可惜黑玄石過於堅硬,落閒的劍本就隻是她當初自己煉製的,算不得什麼出眾法器,加上體內靈氣僅剩微末。劍尖劃過黑玄石表麵,一點火星都沒有。
而且因為黑玄石梯的重壓,她練劍的招式就像放慢了數千倍一樣,看上去頗有些滑稽。
起初因為落閒一直在黑玄石梯上行走而看膩味的越陽宗弟子們,再次聞風趕來。
宗主躺在樹上,不知道是不是修真界近來太過無聊,向來喜歡喝酒的他,竟然隨時來黑玄石梯末端的樹上躺著。
下方林師兄瞅著落閒,瞅了半晌,他道:“我怎麼覺得再這樣下去,你這幸幸苦苦折騰來的黑玄石梯要被她折騰沒了?”
宗主喝了口酒,嗤笑道:“等她能劈出劍痕再說。”
落閒在黑玄石梯,落安在劍鋒。
這日,落安方從劍鋒試劍台出來,正要去找落閒。
一片葉子飄飄蕩蕩拂到他麵前,在越過眼前時,這綠油油的葉片邊緣倏然模糊。
唰一聲。
落安眉梢一動,手中靈氣化刃,在葉片陡然帶出無數火光撲麵而來時,一劍從中劈碎,火星頃刻消失,湮滅在空氣中。
術法幻象,是術修!
但凡有人挑釁你,打回去!打不過,立馬跑。
落安時刻謹記落閒的話,眸子當即犀利起來,捏緊手中之劍。
“反應還不錯。”張狂的聲音傳來,衣袍鼓動,一身著尊貴囂張紫袍之人飛身而來。
“二師叔新收的親傳弟子,一次闖過劍塔之人?天資絕豔,為劍而生。哼,兩百多年了,二師叔還從未這麼誇過人,我倒要看你配不配!”
莫與不相識之人說話。
落安看著落地之人,心中莫名有隱隱的遺憾。可惜他不懂這種情緒是什麼,他簡單想了下,這人他確實不認識。
故而麵對這莫名其妙出現的人,以至於口中**裸的挑釁,他一字不吭,靈氣自筋脈中運轉,手中利劍發出錚鳴聲。
見對麵紫袍之人有結術法之勢,寒劍立於眼前,劍光映照冷然眉眼。抬眼刹那,落安直直對上對麵雙眼,脊柱直挺,劍氣隱隱凝聚於身後。
就在落安即將出劍之時,對麵來勢洶湧的人氣勢戛然而止。
“你?”
“怎麼會?你?!”
“容玖玉?!不不不不不,怎麼可能?!”
容玖玉?
一種憎惡、惡心、酸澀、憤怒……各種複雜的情緒紛至遝來。沒等落安一一理清楚這些情緒,眼前的人唰一下消失了。
來得快,去得更快。
落安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捏著手裡的劍。
容玖玉。
很熟悉的名字,是誰?
記憶裡空白一片,想不起來,不知道誰,更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是打心底裡不喜歡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