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天宗待過?
他不知道己有沒有在應天宗待過。
但他聽見應天宗這個字時,感覺很不舒服,他想,他應該是沒有待過的。所以他搖頭。
“你在學容玖玉?”
落安:“?”
“學什麼?”
應聶:“劍啊,當初容玖玉在萬宗聚會之,拿著一破劍頂著化神威壓,護他那個沒用十師兄,誰不知道?”
“外有些練氣期修士買了他在萬宗聚會上的留影石,跟著學樣子,學得顛三倒四,醜極了。你出劍的姿勢,難道不是和容玖玉學的?”
出劍的姿勢?
落安情不禁看向己配在身側的劍,他沒有注意過什麼出劍方式,是下意識這樣做而已。
這種還要學嗎?
“不過如果你是學的,我勸你最好改掉這個習慣。”應聶冷嗤了聲,“每個劍修習慣不同,出劍的方式向來是為了利於己下一招的使出,強行學彆人會坑害身。”
應聶才不會承認,當初他為了在元嬰期打敗容玖玉,一雪前恥。天天跑去劍鋒,觀察劍鋒弟子練劍,又找容玖玉和他比試的那場,翻來覆去看。
甚至打坐修煉的時候,都在想容玖玉的招式。而就在他聽聞容玖玉晉升元嬰,己也一鼓作氣晉升元嬰,揣著對容玖玉招式的了解,準備和人再打一場時,聽說容玖玉隕落了。
百多年悠悠而過,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那種使劍時的氣勢、手法、小習慣、眼神,並沒有隨著容玖玉身隕而消失,反而更像那場沒有比的約定一樣,成了遺憾留在記憶裡。
在應聶前幾日找落安時,應聶恍之間,竟是以為回百多年前,和容玖玉對戰的那個台上。容玖玉執劍立於對,劍光閃過帶著冷意的眼瞳,眉眼之間又傲又信,沒有盲目大。
簡直是糊塗了。
應聶暗嘲。
“為什麼會屍骨無存?”
“大乘修士親出手,跑出來?”應聶帶著幾分諷刺,“他那幾位師兄姐怎麼不一塊死了?這麼沒用,屍骨都帶不回來,簡直是廢物。”
“他都不想他活著。”
落安沒頭沒尾的話一出,應聶像是見鬼般盯著落安,落安一愣,也不知道為什麼己會突說出這種話。
應聶聲量拔高:“你在胡說什麼?”
“縱我看不慣應天宗,但應天宗的人又不是傻子,容玖玉這麼強的人,換哪個方不得好好供起來?應天宗那個老陰貨不是擔心他擔心的要死要活?老陰貨慣會裝腔作勢,唯一一次沒有顧忌己聲,瘋狂屠殺修士,就是因為容玖玉受傷被得差點爆金丹。”
“彆的不說,單說萬宗聚會上贏來的獎賞,就知道容玖玉帶給應天宗的遠不止這一點。若有選擇,怎麼會讓容玖玉身隕?而且好歹近二十年的情誼,縱老陰貨和他那些沒用的徒弟做事我看不慣,但不會任由容玖玉出事。”
“嘖,”應聶有些煩躁晃了晃手瓶子,發現裡空空如也,不得勁扔進空間戒指裡。
“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
這些落閒從未向落安說過,落安找那個更讓他不舒服的字,他道:“容玖瑜又是誰?他字很像。”
“老陰貨的親兒子,和他爹一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德行。看那副柔柔弱弱
說完,空氣陷入靜謐無聲的死寂。
落安聽見應聶冷笑了聲:“死了百多年的人,誰還記得容玖玉是誰?哼,走了。”
他起身理了理袖子,居高臨下看著落安,落安長相過於昳麗耀眼,氣勢太盛。按理說,他極度厭惡這種相貌的人,他看不慣彆人比他還傲。
不過和落安說起話,倒很神奇不討厭,反而有種想多說幾句的感覺。他很簡單歸咎於己出去做任務,憋得太久,悶著了。
他道:“你神魂受損,我不和你過招。這次先欠著。師父和師叔他都在尋治愈神魂的靈,等你神魂痊愈,我再來和你一較高下。”
他倒要看看這個落安是不是的這麼厲害,和容玖玉相提並論?嗬,容玖玉可是勝過他的人,這人和容玖玉放在一起,不是明擺著說這人比他還強?
應聶走,落安在巨石上坐了許久。容玖玉,容玖瑜,應天宗,應天宗宗主。
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引起心裡濃濃的憎惡。
手指觸碰著巨石凹凸不平的石,落安有點想理清這裡的關係,不過他腦子裡空白一片。很快,他不得不放棄,因為他已浪費了很多時間在這上,他要去找落閒。
本以為這次去時,依舊會看見黑玄石梯上練劍的落閒,沒想落安時,落閒已在黑玄石梯尾端等著他。
“閒!”
“落安。”
落安迫不及待從儲物袋裡拿出應聶給的,那瓶沒舍得喝的果酒。
“閒,好喝!嘗嘗。”
“好,謝謝落安。”
落閒笑著接過,玉瓶入手時帶著涼,捏久了會緩緩變溫。而且渾身剔透,打開瓶蓋,裡果酒更是清香誘人,靈氣濃鬱。
一看就不是普通手筆。
落閒問道:“是林師兄給你的嗎?”
落安搖頭:“是應聶。”
應聶?
有聽說應聶回來了,沒想這麼快找上了落安。看樣子人相處得還行,果百多年前惺惺相惜的對手,即便如今大換模樣,那種互相欣賞的心態也不會改變。
所以這幾日,落閒在複魂花那些翻滾著所有關於應天宗記憶的神魂,以及隨之牽扯起來的困、茫、厭惡,也是因應聶而起?
落閒道:“落安,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落安:“嗯?”
落閒:“比如關於以前的事,你記不起來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以前的落閒從不會提起這些,因為記得曾剛撿落安時,提應天宗、容玖玉,那些字都會讓落安害怕、驚恐顫抖。
瞞著落安已成為習慣,就算殺了許瑢,化屍骨,也一直沒有對落安提起。不確定落安對於那些人究竟是什麼感覺,但不管怎麼說,一定是不好的。
不想主動說,但若是落安問,如今的也不會瞞著落安。
落安本就該有知道的權利。
眼前這雙通透的眸子認看著落閒,隨倏一彎,落安搖頭:“沒有。”
“沒有嗎?”
落安堅定道:“沒有。”
既那些人讓他這麼不舒服,肯定不是好東西。他才不要讓落閒聽見,來臟了落閒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