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二娃子歡天喜地的撒腿就跑,薑新禹給的錢,足夠他吃一個禮拜熱湯麵。
娼館不掛招牌就是沒領執照的暗娼館,隻在門上掛一隻紅燈籠表示此間主人的身份,本地人基本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對這類娼館妓院,警察局會不定期的進行檢查,抓捕一些沒執照的妓女,罰上一筆錢然後釋放。原則上是不能罰的太狠,還要讓她們繼續經營下去,好比是割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要是連根挖了,等於是斷了警察們自己的財路。
薑新禹也參加過幾次檢查,這兩家暗娼館因為就在他住處附近,所以印象特彆深,知道這都是地地道道的娼館,絕沒有其他的貓膩。
山口綾子是一個小姑娘,她自然是不太可能去那種地方,剩下唯一的去處就是橋東壽材鋪!
難道她去了壽材鋪?
薑新禹揣著手遠遠的看著,侯德發正在上門板,一個街坊從門前路過,順嘴搭著話:“老侯,今天這麼早就打烊了?”
侯德發:“哦,這不是嘛,順喜拉了好幾天痢疾,都起不來床了,我去看看他。”
“您這掌櫃當的,對夥計是真夠意思,您忙,回見。”
“慢走。”
…………
一周後,紅橋警察局內。
雷朋仰頭靠在椅子上,警帽扣在臉上,鼾聲如雷的呼呼大睡。
“這小子,今天左一覺右一覺,睡了好幾起了,昨天晚上準是沒乾好事!”
“秋月樓的姑娘快把他榨乾了吧……”
警帽下的鼾聲停止,雷朋嘟囔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老子可沒你們這些花花腸子!”
一個警長笑道:“雷朋,彆裝了,聽說你這兩天都住在秋月樓了?”
“哪個孫子又造我的謠……”雷朋坐直了身子,把警帽放在桌上,使勁的揉著眼睛。
“老齊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哎,跟哥幾個說說,到底是哪個姑娘把你迷成這樣,改天我們也去捧捧場……”
雷朋抓起手邊的報紙扔了過去:“回家捧你老婆的場吧!”
眾人大笑中,薑新禹推門走進來:“發薪水了,還沒領的趕緊去財務,再過一會兒,宋股長就下班回家了。”
“是嗎?這個月的薪水提前發了……”
“走吧,領了薪水,咱也去秋月樓快活快活……”
薑新禹把裝著薪水的信封塞進衣兜裡,看了一眼紋絲未動的雷朋,說道:“平時一聽發薪水,你都是第一個衝出去,今天怎麼了?玩深沉?”
雷朋歎了口氣:“我沒薪水可領了。”
“都預支了?”
雷朋點點頭,悶頭抽著煙。
因為馬上就要到下班時間,薑新禹脫下警服掛在衣櫃裡,然後換上便裝,他一邊係扣子一邊說道:“雷朋,我發現你自從一趟一趟的往秋月樓跑,你預支薪水的次數就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