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紅橋警察局,雷朋招手叫過來一個警察:“青雲客棧那個老板呢?”
“收押了。”
“彆人沒審吧?”
警察笑道:“進了誰的碗,就是誰的菜,規矩大家都懂,這頭肥羊是您的。”
雷朋:“這還差不多,就怕碰見不要臉的生插一杠子,讓老子白忙活一場!……你去,把他帶到審訊室,我要給他鬆鬆筋骨過過堂……”
薑新禹攔住他的話頭,說道:“雷朋,剛說的要出去喝點,這麼快就忘了?”
雷朋瞪大眼睛:“現在就去?這才十點鐘還不到。”
“你早上吃飯了嗎?”
“沒啊。”
“餓不餓?”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餓了……”
“那還廢什麼話,走吧!”
雷朋跟著薑新禹走了幾步,回頭問那個警察:“知不知道局長乾嘛呢?”
“您放心去吧,我剛才路過局長室門口,裡麵呼嚕聲震天響。”
雷朋一拍大腿,懊惱的說道:“還真讓我猜對了!可惜沒賭!”
薑新禹在前麵說道:“你要是賭了,沒準局長這會兒就醒了。”
雷朋點了點頭,說道:“還真是有可能……新禹,咱們去哪吃飯?”
“小四川怎麼樣?”
“行,這鬼天氣吃川菜正相當!”
小四川酒館內,薑新禹要了兩瓶老白乾酒,兩個人推杯換盞,一個小時不到,雷朋就已經酩酊大醉,他的酒量比起薑新禹差著不是一星半點,況且今天薑新禹是存心要灌他。
如果雷朋回去警察局,他肯定要審訊青雲客棧老板,曾澈是拎著一個皮箱入住的客棧,這個細節基本上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問出來。
現在皮箱沒了,再返回去搜查,估計被搜出來的機會很大,所以隻能先把雷朋灌醉,讓他今天什麼也做不了。
警察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誰經手抓的人,就歸誰負責,彆人不可以插手,這裡麵的貓膩和案件本身無關,主要還是因為錢,被抓的人為了少吃苦頭,早一天被釋放,都會賄賂負責辦案的警察。
把雷朋送回家,薑新禹立刻趕奔衛津南路煤渣胡同。
聽薑新禹講完今天發生的事,陳達生沉思半晌,說道:“青雲客棧既然沒人了,去找一個皮箱,不是什麼難事……隻是,曾澈被抓,按說你應該立刻轉移。”
薑新禹:“給我的感覺,曾澈不會輕易叛變投敵……”
陳達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做地下工作,不能憑感覺判斷事情,要時刻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曾澈受不住酷刑,把你供出來,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薑新禹默然半晌,說道:“從我加入組織那一天起,就已經把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而且現在還沒到最後一步……所以,我想賭一賭!”
“賭曾澈不會叛變?”
“對!”
“薑新禹同誌,我們共產黨人是不怕犧牲,但是要犧牲的有價值!組織培養你這麼多年,不是讓你當彆人的殉葬品,要知道,意氣用事是潛伏人員的大忌!”
“我不是意氣用事,曾澈在憲兵隊的情況,我通過服部美奈也能多少了解一些,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有把握安全撤退。”
陳達生想了想,說道:“好吧,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另外,這段時間,我會派人在憲兵隊附近監視,發現情況不對,我會及時通知你。”
“好。曾澈的皮箱必須儘快拿到,明天警察局的人就會去青雲客棧搜查。”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派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