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裡比外麵更加簡陋,屋子中間放著一個炭火盆取暖,四周擺放幾張桌子,一個客人都沒有,後麵屋子裡煙氣騰騰,大概就是廚房。
“這是多少天沒擦桌子了?”薑新禹摸了一下桌子,弄了一手的灰塵。
雷朋緊著解釋說道:“彆看環境一般,但是東西好吃的不得了……”
聽到有人說話,一個腰上係著圍裙的男人從廚房出來,他是酒館的老板兼廚子。
“老板,過來過來!”雷朋招手叫道。
老板客氣的說道:“您二位吃點什麼?”
“你這酒館不想乾了?客人來了,都沒人出來招呼一下。”
“本來我小舅子幫我,今天他家裡有事沒來,裡裡外外都是我一人忙活兒,您二位多擔待……”老板點頭哈腰的說道。
雷朋不耐煩的說道:“行了,彆解釋了,今天都有啥野味?”
“有一隻山雞,彆的……就沒啥了。”
“就一隻山雞?”
“天氣太冷,打獵的都不愛上山,他們不來送貨,我也沒辦法。”
“我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說還有兩隻麅子嗎?”
“早就賣出去了。”
“合著我們哥倆跑這麼遠的路,就為了吃一隻小山雞?你啥也沒有,開個屁野味館!”雷朋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吹胡子瞪眼睛直拍桌子。
薑新禹勸道:“算了,就咱們兩個人,能吃多少?給你弄一頭野豬,你又該嫌多。”
雷朋哼哼著:“一隻山雞看著挺大,褪了毛就一小碗肉,都不夠塞牙縫的!”
薑新禹笑道:“能塞進去一隻雞,你是多大的牙縫?老板,彆聽他的,你把山雞燉了,有山蘑菇吧?”
“有有有,山蘑菇管夠吃。”
“燉山雞多放山蘑菇,就這樣,快去弄吧,我們都餓了。”
“您二位稍等,馬上就下鍋!”老板趕緊回去後廚。
雷朋歉然的說道:“新禹,真是不好意思,誰能想到他啥也沒有,上次我和老周他們過來,滿滿一桌子野味,這次,唉,實在是太簡單了。”
“山雞燉山蘑菇,這就挺好,我喜歡吃堰津的山蘑菇,尤其是和雞鴨燉在一起,味道特彆鮮美。”
“山蘑菇有啥好吃,好吃還得是麅子肉,燉的的爛乎乎,紅燒清蒸怎麼都好吃,可惜啊,沒這口頭福……”雷朋把自己說的直咽口水。
差不多半個小時,老板端上來一個大號的海碗,就像雷朋說的一樣,一隻山雞褪了毛沒有多少肉,碗裡主要是山蘑菇,還有一些寬粉條。
薑新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山蘑菇,放進嘴裡嘗了嘗,不住口的讚道:“嗯,好吃,老板的手藝不錯!”
受到客人誇獎,老板也很高興,站在一旁殷勤的介紹著:“先生,這碗裡的山蘑菇有好多種,您看這個叫馬鞍蘑,那個是鬆口蘑……”
薑新禹打趣道:“聽說山上有毒蘑菇,你可彆弄混了,把我們哥倆撂在這兒。”
老板:“您二位放心吃,我在九龍山長大,毒蘑菇一眼就能認出來……您等一會,我給你瞧瞧。”
雷朋瞪著眼睛說道:“瞧什麼?把酒拿來啊,千萬彆跟我說酒也賣沒了!”
老板陪著笑臉說道:“自家釀的酒,怎麼會賣沒了呢……”
他轉身走進後廚,不一會就返回來,一隻手抱著酒壇子,另一隻手拎著一個竹筐。
雷朋接過酒壇子,給薑新禹倒了一碗,說道:“新禹,酒是他自己釀的,比老白乾還有勁,最主要的是喝完不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