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憲兵立刻衝上來,扭住楊峰的胳膊。
“太君,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犯了什麼事?”楊峰掙紮著叫道。
中村加晃冷笑道:“我覺得你很可疑,必須要仔細盤問。”
楊峰說道:“這是什麼道理?”
翻譯在一旁勸道:“皇軍抓人還用道理嗎?彆鬨了,沒準兒明天就把你放了,你這樣惹的太君生氣,就是沒啥事,關你十天半月,你說你冤不冤?”
車燈一晃,薑新禹的車緩緩從暗處開過來,剛才他特意把車停在路邊,聽見了他們的全部對話。
雖然不知道楊峰回堰津執行什麼任務,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出現在這裡,十有八九是來橋東壽材鋪接頭,如果聽憑中村加晃就這麼把他帶走,誰知道進了憲兵隊會發生什麼意外結果。
都不用薑新禹主動上前,中村加晃已經在伸手示意停車。
“中村隊長,有事嗎?”薑新禹搖下車窗問道。
中村加晃板著臉說道:“奉服部少佐命令,檢查一切可疑人員,你也不能例外!”
“當然,請便。”薑新禹下了車,把車後備廂打開,他心裡很清楚,中村加晃是故意找茬,一門心思要找出自己的毛病。
一個日本兵毛病備廂裡翻騰了一會,回身說道:“中村隊長,沒有可疑,一切正常!”
中村加晃拿著手電往車裡照了照,光柱落在那包中藥上,說道:“那是什麼?”
薑新禹打開車門,把中藥拿出來,遞到中村加晃鼻子跟前,說道:“我的胃不太舒服,去藥鋪抓了一副中藥。”
中村加晃嗅了幾下,悻悻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薑新禹看了看楊峰,問站在一旁的翻譯,說道:“這個人怎麼了?”
翻譯知道這位薑科長是服部彥雄跟前的紅人,連忙說道:“他說自己是一個做生意的,中村隊長覺得他有些可疑,要帶回憲兵隊仔細盤問盤問。”
薑新禹淡淡的說道:“這兩天國聯觀察團要來堰津,最好不要胡亂抓人,以免對皇軍聲譽造成不好的影響。”
中村加晃狐疑的看了看薑新禹,對翻譯說道:“他說什麼?”
翻譯把薑新禹的話轉述了一遍,然後說道:“中村隊長,我覺得薑科長說的很有道理,昨天少佐還強調了這件事……”
中村加晃冷笑道:“國聯?大日本皇軍從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薑新禹把後備廂關上鎖好,說道:“中村隊長,我真心希望你能為大局著想,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好自為之吧。”
他拉開車門坐進去,想了想又探出車窗,對中村加晃說道:“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會喜歡一個不用腦子思考的男人!”
說完這句話,薑新禹一腳油門,轎車疾馳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中村加晃氣得渾身栗抖,臉上的橫絲肉抽搐著,猛然蒼啷一聲拔出腰裡的軍刀,怒吼道:“混蛋!”
寒光一閃,一刀劈斷了路旁的一顆小樹。
薑新禹的最後一句話,刺痛了中村加晃的內心,他本來就心存芥蒂,認為是薑新禹搶走了服部美奈,偏偏這個中國人竟然拿這件事來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