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禹一招手,說道:“雷朋,給這位先生上手銬,搜他的身!”
一名警察走過來,給圓眼鏡戴上手銬,然後在他身上搜查了一遍,對薑新禹說道:“薑科長,沒發現武器。”
警察們衝進來的時候,薑新禹特意觀察了一下,4號桌的兩名客人,居然並沒有太慌亂,這種表現顯得很不尋常。
“把他們倆也帶回去!”薑新禹指了一下4號桌的客人,對警察吩咐道。
雷朋湊過來低聲說道:“新禹,現在上麵可嚴令不許亂抓人,咱們可彆羊肉沒吃著,再惹了一身膻。”
薑新禹拿起桌上的明信片,在手裡拍了拍,說道:“你放心,證據確鑿,絕對不會抓錯!至於這兩個人……我懷疑是他的同黨!”
雷朋知道,薑新禹從來不辦沒把握的事,既然他說的這麼篤定,自己也沒什麼好怕的,命令手下人,把這三個人都上了手銬,押回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薑新禹一分鐘都沒耽誤,立刻把圓眼鏡帶進審訊室。
“姓名。”雷朋問道。
圓眼鏡低著頭默然不語。
薑新禹坐在一旁,擺弄著從圓眼鏡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錢包、鑰匙、半包三炮台香煙,還有一盒火柴,唯獨沒有身份證件。
RB人對證件檢查的很嚴,隻要發現沒有良民證的人,立刻就會遭到逮捕,所以,無論是地下黨還是軍統人員,絕不可能不攜帶證件。
“大刑伺候!”薑新禹從半包香煙裡抽出一支點燃,對雷朋說道。
圓眼鏡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雷朋都嚇了一跳,低聲說道:“才問了一句話就用刑,是不是太急了?”
薑新禹淡淡的說道:“對這些反抗分子,必須要來硬的,否則就是浪費時間!用刑!”
兩名警察上前扒掉圓眼鏡的上衣,五花大綁捆在木樁上,行刑手拎著皮鞭走過去,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等一等,等一等!”圓眼鏡連聲喊道。
薑新禹看了看他,說道:“你要是一個聰明人,現在就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
圓眼鏡眼珠亂轉,說道:“我要見服部少佐!”
果然是服部彥雄!
薑新禹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發現了明信片上的密寫信,薑新禹側重分析了是地下黨還是軍統,心想著不管是哪一方,隻要自己不去接頭,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但是薑新禹忽略了一問題,如果這件事是RB人設下的圈套,無論他去不去和3號桌接頭,其實都不是重要。
事實上,隻要薑新禹在約定時間出現在春來茶館,基本就坐實了自己是抗日組織的潛伏人員!
現在把整件事倒推回去,就會發現很多疑點,薑新禹家裡門外的牆上就有信箱,郵差為什麼要把明信片夾在門上?
郵差的工作範圍,基本是固定的幾條街區,對自己負責的區域應該是非常熟悉,要說沒注意到近在眼前的信箱,這種概率幾乎為零。
排除沒看到信箱的因素,那就是因為“郵差”要確認收件人能收到明信片,甚至很可能他知道薑新禹當時就在家裡,所以才敲門後把明信片夾在門上。
自從上次在常紅綾家裡,薑新禹對服部彥雄慷慨陳詞一番後,暗中監視他的人確實是沒再出現過。
但是隻要薑新禹不能證明自己“對帝國的忠誠”,就不會減輕服部彥雄的疑心。
一段時間的相安無事,讓薑新禹的心理防範有些鬆懈,在想到這些疑點後,他立刻迅速分析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如果服部彥雄暗中查自己,除了電話監聽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途徑,那就是郵件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