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隊部。
周仁傑把一張鉛筆素描畫像放在桌子上,說道:“少佐,這是畫師根據描述畫出的凶手頭像,兩名目擊者都說最少有九分相似,我建議立刻全城通緝這個人,短時間內他不可能離開堰津。”
畫像上的人膚色黝黑,臉上的皺紋很明顯,留著八字胡,戴著一副墨鏡,看年齡最少有四十歲左右。
服部彥雄拿起畫像看了看,說道:“凶手一定經過化妝改扮,按照畫像上的人通緝,不會起到絲毫作用。”
周仁傑愕然的說道:“就是說……畫像一點用處也沒有?”
服部彥雄淡然的說道:“當然有用,你派人沿著凶手離開的路線,按照畫像上這個人的體貌特征,繼續打聽他的去處,他總是會有最終的落腳點!”
周仁傑思索了一下,說道:“您的意思是畫像上的人,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他藏身的大概地點!”
“沒錯!不過,千萬記住一點,偵緝隊的人不能公開身份,也不要拿著畫像去打聽,對老百姓就說是尋找失散多年的親戚,態度要好一點,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服部彥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說道:“前一段時間,你說崇文中學一個姓葛的老師非常可疑,現在調查進展的怎麼樣了?”
“報告少佐,那個老師葛權……突然辭職了。”周仁傑低著頭說道。
“人呢?”
服部彥雄也不太在意,聽到的失利消息太多,人就會陷入一種麻木狀態,似乎成功了才是意外之喜。
“我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估計是離開堰津了。”
服部彥雄默然半晌,說道:“所以說,再有類似事情,要麼進行嚴密監視,保證絕不會出問題,要麼就直接逮捕!”
周仁傑辯解道:“主要是那段時間,國聯觀察團在堰津,您下過命令,不許亂抓人,所以我就沒敢動手,想等一等抓到證據……”
服部彥雄打斷他的話,說道:“國聯觀察團已經走了,以後的行動不必在畏手畏腳。”
“是。”周仁傑躬身說道。
服部彥雄想了想,說道:“對待阿華,不要指望他和你手下那些人都一個模板,他的經曆不同,做事的方式也不同,你不覺得,阿華對偵緝隊是不一樣的補充嗎?”
周仁傑站起身,說道:“按照您的意思,我把他安排到情報組,專門負責刺探軍統方麵的情報。”
服部彥雄點點頭,說道:“嗯,量體裁衣,這很好……原田的案子很像是軍統的行事風格,你可以把他調過去,他對軍統裡的事終歸是比較熟悉,辦起事來可能會事半功倍!”
“是!”周仁傑躬身退了出去。
所謂清鄉運動的前期工作基本已經完成,日偽軍在各鄉各村修建了大批的碉堡炮樓,拉設鐵絲電網,分割封鎖抗日根據地,推行自首和告密的獎賞條例,以強化***統治。
由憲兵隊主導的清鄉運動是在這個基礎上,通過前期搜集的情報,在全地區實施統一的抓捕行動,因為具有突然性,對地下抗日組織的破壞力非常巨大。
潛伏人員來不及互相通知,所有情報網完全失靈,隻要抓到一個就有可能抓到一串,並不是每個人被槍頂在腦門上都會做到寧死不屈,有時候十幾分鐘就能撬開被捕人員的嘴。
就像薑新禹分析的一樣,服部彥雄為了避免泄密,在征得司令部同意後,經過和偽滿方麵的協調,臨時增加一趟沈陽到堰津的專列,運送偽滿軍警異地執行這次行動。
堰津的偽軍武裝,無論是警察局還是守備隊一個都不用,從根本上杜絕了任何本地中國人獲知此事,這次服部彥雄是一心想把堰津的地下組織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