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官職來比較,吳敬堯比服部彥雄還要高兩級,若不是當了漢奸,一個長官怎麼也不會說話如此謙卑。
“老師剛剛打來電話,犬子在學校不慎摔傷,送到康民醫院去了,聽說可能還要輸血……”
家裡出了這種事,服部彥雄自然是不便阻攔,他親自送吳敬堯到門口,然後轉回身來到吧台,把空杯一放,對服務生說道:“再來一杯!”
吧台上的電話貼了一個小標簽,上麵寫著一串數字,一般來說,貼在電話上的數字就是本機號碼。
服部彥雄想了一下,問道:“這是酒吧的號碼?”
“是的。”服務生恭敬的回答。
“我打過你們的電話,並不是這個號碼。”
“哦,這是新號碼,原來的號碼兩天前就停用了。”
服部彥雄霍然站起身,拿過電話薄快速翻到娛樂業那一欄,找到維格多利酒吧的名字,上麵登記的依然是老號碼。
既然這種全市通用的電話薄還登記著老號碼,那位陳老師是怎麼把電話打到維格多利酒吧?
服部彥雄招手叫過宮本,低聲說道:“你多帶一些人,沿著去康民醫院的路上,一直追下去,我懷疑有人要對吳敬堯不利!”
“是。”宮本匆匆走了出去。
從維格多利酒吧去康民醫院,車程最少需要四十分鐘,吳敬堯不斷的催促著司機開快一點。
在前麵開道的警衛車忽然車身一震,猛然熄火停在路邊。
吳敬堯趕緊讓司機停車,他是重慶方麵重點的暗殺對象,在安全方麵絲毫不敢大意,平時不帶著五六個保鏢,根本不敢出門。
車剛一停穩,一名保鏢跑了過來,吳敬堯搖下車窗,問道:“怎麼了?”
“局長,車壞了,走不了了。”
“出來之前,車不是檢查過嗎?”
“司機說是發動機的問題,我也不太懂……要不,我把司機叫來,您問問他?”
“算了算了!問了也一樣是走不了……”吳敬堯煩躁的說道。
“局長,我這就去打電話叫人來修理。”
“等修理工過來把車修好,怕是天都亮了!”吳敬堯惦記著兒子的傷勢,一分鐘也不想多等,說道:“這樣吧,來兩個人上我的車,其他人等著修車。”
“是!”
吳敬堯的車裡除了司機之外,隻有一名保鏢坐在副駕駛位置,警衛車裡算上司機一共五個保鏢,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警察,現在這麼一分派,等於是少了一半警力!
轎車繼續向前行駛,差不多十幾分鐘後,行駛到一條相對僻靜的路段,兩邊都是平民區,迷宮一樣的巷子縱橫交錯。
路邊的公用電話亭裡,電話驟然響起,一直等著的一名男子拿起電話:“喂,我是老虎。”
“他過去了,一輛車,三個保鏢,估計再有五分鐘就能到你那裡。”聽筒裡是一個低沉的聲音。
“知道了!”
名叫老虎的人出了電話亭,快步走進路邊一處廢棄的土坯房內,屋子的地中間放著一個火盆,四個男子圍坐在一起,一邊低聲交談一邊烤火取暖。
“吳敬堯馬上來了,準備動手!……麻子,你槍法好,這個你來!”
老虎拎過一個長條形布袋,扔給了其中一個人——那是化了妝的麻克明。
麻克明把布袋解開,裡麵赫然是一支八成新的卡賓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