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禹故作驚訝的說道:“真想不到,書房裡竟然有一條地道,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服部彥雄歎了口氣,說道:“是我的失職,當初沒有徹底檢查。”
薑新禹勸慰道:“這也怪不得您,誰能想到一個商人家裡,會有一條地道呢。”
服部彥雄默然片刻,說道:“偵緝隊的人來了嗎?”
薑新禹說道:“來了,我已經讓他們在附近挨家挨戶搜查,搜捕一切可疑分子。”
服部彥雄點了點頭,說道:“那三個穿著皇軍軍服的屍體,就是劫獄的人,要嚴查他們的身份,找出線索往下調查,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
薑新禹心裡真真發涼,他知道老邱派了四個人,這種行動不需要太多人,四個人都是地下黨行動人員中的骨乾,沒想到一次就損失了三個。
“少佐,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是怎麼進入的憲兵隊?”
“初步判斷是反抗分子裡應外合……不過,這件事透著奇怪,我剛才問了一下,如果外麵不打槍,這些人本可以輕鬆逃走,不會有任何損失。”服部彥雄若有所思的說道。
薑新禹附和著說道:“是啊,確實奇怪,那樣的話,我們還是發現不了這條地道……”
“少佐,出事了!”一名憲兵匆忙著跑過來。
現在一聽這句話,服部彥雄腦仁兒都疼,這一夜出的事夠多了,又出什麼事了!
“慌什麼!出什麼事了?”在部下麵前,服部彥雄還要做出一副沉穩的樣子。
“中村加晃逃出來了,他要求見您!”
“什麼?”
“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他就在外麵。”
服部彥雄邁步跟著士兵來到前院,那輛千瘡百孔的轎車依然停在衛生室門口,十幾個憲兵端著槍遠遠的圍著。
中村加晃坐在車裡,重複著一句話:“我是冤枉的,把服部彥雄叫來,讓他還我的清白!”
服部彥雄站在台階上,說道:“他是怎麼出來的?”
鈴木曹長負責看押中村加晃,他趨前一步說道:“報告少佐,剛才都在搜查逃犯,中村趁機打開禁閉室門逃出來。”
“誰給他的鑰匙?”
“是山本,他以前是中村的部下,已經抓了……”
服部彥雄揮了揮手,說道:“那還等什麼,立刻逮捕中村,直接送進監獄!”
沒等鈴木說話,那邊的中村加晃已經看見了服部彥雄,他冷笑著說道:“少佐閣下,如果你想讓憲兵隊被炸成廢墟的話,就來抓我吧!”
看著中村加晃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服部彥雄對鈴木說道:“怎麼回事?”
鈴木低聲說道:“少佐,您還是站遠一點,車裡有一捆集束手榴彈……”
服部彥雄吃了一驚,說道:“哪來的集束手榴彈?”
“本來是反抗分子襲擊皇軍的炸彈,但是出現了故障,沒有爆炸,我們還沒來得及拿下來……”
中村加晃根本沒打算逃走,他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認為隻要孫世銘承認是陷害自己,就能洗清身上的罪名。
所以他從禁閉室出來後,直奔衛生室,發現有兩名士兵在裡麵,知道自己沒辦法接近孫世銘,剛巧看到了這輛轎車。
集束手榴彈之所以沒炸,是因為導火索留的太長,中間搭在了車鑰匙鋸齒上,駱駝用力一拽,導火索一斷兩截,被鑰匙割斷。
中村加晃是受過正規培訓的軍官,自然是知道這種武器的厲害,這家夥瘋狂勁兒上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準備用集束手榴彈威脅服部彥雄。
薑新禹站在門洞裡遠遠的看著,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成了這個瘋狂家夥的殉葬品,中村真要是拉動導火索,自己起碼不會受到波及。
服部彥雄語氣平靜的說道:“中村,你的事還在調查中,你最好冷靜一下……”
中村加晃冷笑道:“冷靜?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你一心把我定成間諜罪,好除去你的心病,我說的沒錯吧?”
服部彥雄低聲對鈴木說道:“準備狙擊手!”
中村加晃把導火索纏在手指上,獰笑著說道:“服部少佐,你要是讓人開槍,我保證會在臨死前,把這玩意拉響,大家誰都彆想活!”
“你到底想怎樣?”服部彥雄揮手示意圍著的士兵後撤。
“把孫世銘給弄過來,我要他當麵承認是在陷害我!”
服部彥雄知道此刻不能激怒他,吩咐道:“把孫世銘帶出來!”
薑新禹心裡一驚,拎著手槍走過來,對服部彥雄說道:“少佐,要不要我一槍斃了他?”
服部彥雄搖搖頭,說道:不行,萬一失手,他隻要還有一口氣,就會拉響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