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一定會稀釋毒汁,最後對人體能造成什麼程度的損傷,其實薑新禹心裡也沒底。
在旅館睡了一宿,感覺這些天的疲勞都恢複過來。
薑新禹拉開窗簾,街上並無任何異常,如果日軍大規模中毒,今天一定會戒嚴,到處抓人。
那口滲水井裡的水如果今早都被拉走,再蓄滿水,不管是任何一種劇毒都會被徹底稀釋。
看來是白忙活兒一場!薑新禹心裡歎息著。
等到中午12點,馬老三也沒出現,薑新禹收拾好行李,穿過馬路到火車站買了一張去堰津的車票。
半個小時之後,開往堰津的火車緩緩駛離鄭州……
一周後,駐紮在鄭州的日軍,忽然出現了大批類似瘧疾一樣的症狀,發冷發熱多汗,從發病到死亡時間非常短。
病因無法查實,極個彆的士兵被救了過來,更多的人都在兩個星期後死亡。
軍醫官最後隻能認為是水土不服,加上飲食不衛生,造成的瘟疫流行。
在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裡,日軍華北方麵軍因病死的非戰鬥減員,成倍的增加,按照日軍最後公布的數字,這次瘟疫造成的戰損有數千人之多!
對鄭州發生的事,薑新禹並不知情,他是在幾個月後才聽說。到底是瘟疫造成的死亡,還是自己那瓶毒蘑菇汁起了作用,沒人能說的清楚。
火車到達堰津,薑新禹拎著皮箱出了站台,邁步向電車站走去。
一個戴著禮貌,身穿長衫的男人迎麵走過來,薑新禹正覺得這個人有些似曾相識,兩個人擦肩而過之際,對方低聲說道:“我是秦力,跟我來。”
薑新禹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的遠遠的跟在後麵。
秦力三轉兩轉,拐進旁邊的一條巷子,穿過巷子,在一家孫記雜貨店門前停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薑新禹,邁步走了進去。
雜貨店的生意很清淡,隻有三兩個街坊在挑選貨物,一個夥計模樣的青年坐在櫃台裡。
“老板,您回來了”夥計打著招呼。
秦力點點頭,回身對薑新禹說道:“您要的貨在裡麵,請。”
裡間是一間臥室,看著被褥齊全,像是什麼人住在這裡。
薑新禹放下行李箱,朝外麵看了看,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秦力倒了一碗熱水遞過去,說道:“軍統堰津站的聯絡點。”
“服部彥雄已經知道了李近山這個名字,這件事綾子沒告訴你嗎?”
“告訴了。”
“那你怎麼還沒離開堰津?”
“放心吧,我從海關辭職了,現在已經換了新身份。服部彥雄並沒有對‘李近山’產生懷疑,他隻是……吃醋!”秦力笑著說道。
“那你也應該趁早離開堰津,見過你的人太多了,繼續留在這太危險了!”
“沒關係,我白天基本不出去,再者說,剛才你看見我,不也是沒認出來嘛。”
薑新禹搖了搖頭,說道:“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服部彥雄能知道李近山這個名字,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