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紅綾也有些懊惱,她忽略了服部彥雄的醋意,一門心思考慮怎麼擺脫跟蹤,想不到反而適得其反。
“短時間內,我不能再和秦力聯絡,隻能找你商量,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薑新禹凝神想了一會,說道:“服部彥雄雖然有懷疑,但是這裡麵有人為的因素,其實也不是說完全解釋不通。”
常紅綾不解的問道:“什麼是人為的因素?”
薑新禹解釋著說道:“隻要是人,就會犯錯,所以也就存在另外一種可能——不是你擺脫了他,而是他自己疏忽大意!”
常紅綾若有所思的說道:“他擔心回去會因此受到處罰,自然是不敢如實彙報,以服部彥雄多疑的性格,他當然想到了這種可能!”
薑新禹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接下來你必須停止一切活動,進入蟄伏狀態,不再給人尋找破綻的機會。我想,服部彥雄很快就會淡忘這件事。”
常紅綾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最近心思很亂,幸虧有你幫我。”
薑新禹揶揄著說道:“一個潛伏的情報員心亂了?難道你愛上了服部彥雄?”
既然常紅綾經常拿服部美奈取笑自己,薑新禹找到機會,當然要連本帶利還回去。
常紅綾欲言又止,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薑新禹勸道:“彆喝了,小心晚上說夢話,若是被你的枕邊人聽去一句半句,那可就惹來殺身之禍!”
常紅綾笑了笑,說道:“每次喝酒,我都會以女人之間的悄悄話為借口,到美奈臥室裡去睡。”
“你不擔心美奈會聽到你說夢話?”
“首先呢,我從不說夢話,其次呢,美奈睡覺就像嬰兒一樣,打雷都聽不到。”
薑新禹沉思了一會,說道:“聽秦先生說,共黨那邊懷疑你了?”
常紅綾愣了一瞬,隨即說道:“秦先生都告訴你了?”
“他要是不說,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打入了共黨內部,實話實說,確實是很了不起的成就。”薑新禹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常紅綾沒有正麵回答,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說道:“薑隊長,你的紳士風度去哪了?”
薑新禹站起身,拿起酒壇給她倒了一杯,說道:“不管怎麼說,以你現在身處的環境,應該時刻保持頭腦清醒才對。”
常紅綾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我喜歡這樣的狀態,太清醒了,活的太痛苦!”
薑新禹和她碰了一下酒杯,意有所指的歎道:“人生皆虛妄,恩愛癡人狂。”
常紅綾掩嘴笑道:“你這個樣子,要是被戴老板聽見,一定要狠狠責罵你!”
“為什麼?”
“我們秉承先總理遺誌,信仰的是三民、主義,你卻在這大談什麼人生虛妄,戴老板聽見了難道還要獎賞你?”
薑新禹笑道:“你還不是一樣,替黨國辦事,何來的痛苦?”
常紅綾目光黯淡下來,沉默了好一會,說道:“這麼多年,有一件事始終埋在我心底……現在想一想,似乎也隻有你才適合當我的聽眾。”
薑新禹不動聲色的說道:“如果涉及黨國機密,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我沒膽子當你的聽眾。”
常紅綾搖了搖頭,說道:“無關機密,隻是我的心結而已……你剛才不是說,沒想到我打入共黨內部嘛,其實你說錯了先後次序,我先是共黨,後來才加入了軍統!”
“哦……”
常紅綾思緒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嚴寒刺骨的冬季,在她行將奄奄一息的時候,常海平給了她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