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警惕的瞪著他,沉默著不說話,隱約的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來替你讀一讀你的小公主來信……爸爸,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呢?你給我做的秋千壞了,媽媽又不會修……”服部彥雄用一種誇張腔調讀著淺野女兒的來信。
淺野怒道:“你要乾什麼!”
服部彥雄換上一副肅然表情,說道:“淺野,你的父母妻女都在日本,你覺得如果皮鞭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怕不怕疼?”
淺野心裡一驚,說道:“你、你什麼意思?即使是對待叛國者,也不應該殃及家人!”
服部彥雄冷笑道:“普通人叛國,當然不會殃及家人,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你拒不交待,我立刻就會給國內發報,以間諜罪逮捕你的家人!”
“你不能做這麼做……我父母都是五十多歲的老人,孩子才剛剛七歲……他們怎麼可能是間諜?”
“我相信他們不是,但是前提下,是你把你知道是事都說出來,然後他們才不是間諜!懂嗎?”
淺野內心像油煎的一樣,想到父母妻兒被警察逮捕入獄,而且可能遭到非人的折磨,那種情景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服部彥雄大聲吩咐道:“宮本少尉,你馬上去電訊室,以華北駐屯軍司令部的名義,給衝繩縣警署發報,要求他們立刻逮捕淺野遼一的家人,配合調查一樁間諜案……”
“是!”宮本轉身向門外走去。
信念終於抵不過對家人的愛護之情,淺野頹然的說道:“等一下!服部少佐,我願意交待……”
服部彥雄示意行刑手替淺野鬆綁,說道:“淺野君,我向你保證,隻要你提供的情況屬實,對你的叛國罪,我不會向上麵彙報。”
淺野苦笑道:“你不用寬我的心,隻要能保全家人,我就很滿足了。”
服部彥雄說道:“憲兵隊出了一個軍統間諜,你覺得我會四處張揚?不,我會儘量壓下這件事,到時候隨便給你一個處分,開除軍籍遣送回國。”
“你說的是……真的嗎?”淺野有點激動,即使是替軍統做事期間,他也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回家。
服部彥雄淡淡的說道:“我用得著騙你嗎?即使不許諾,你該交待的一樣要交待!”
“多謝少佐……”淺野鞠了一躬。
服部彥雄略一思索,說道:“李近山的案子中,食盒裡的那支手槍,是你放進去的嗎?”
淺野搖搖頭,說道:“不是。”
“這麼說,憲兵隊還有軍統的人?”
“據我所知,還有。不過,好像並不在憲兵隊……”
“那他在哪?”
“具體在哪我不知道,好像也是在特務部門。”
“特務部門……特高課?偵緝隊?”服部彥雄沉思了一會,說道:“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情況嗎?”
“他的代號叫烏鴉,除此之外……沒有了。”
服部彥雄點了點頭,說道:“前不久烏鴉還執行了暗殺吳敬堯的行動,這個人果然是藏在我們內部!”
他在心裡把自己懷疑的對象篩查一遍,一時之間也想不出頭緒,繼續問道:“你的上級是誰?”
“我沒見過他,隻知道他的代號叫探險家。”
“那你們怎麼聯絡?”
“我在旺德福浴池租一個衣物櫃子,如果探險家有任務,他先在老久油坊牆上畫一個特殊暗記,他事先把密寫信塞進衣物櫃裡。”
“密寫信……即使被人無意中發現,你也不會因此暴露身份,是這樣嗎?”
“對。”
“在憲兵隊使用酒精燈,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愚蠢的行為嗎?”
“其實這個酒精燈是備用,並不經常使用,隻是因為我在憲兵隊接到一封密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