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禹說道:“田組長,有事嗎?”
田力鋼躬身說道:“本來是有一件情報要向您彙報,可是,您和服部少佐有公務談,要不然……我等一會再來。”
對這種小把戲,薑新禹心知肚明,田力鋼早不彙報晚不彙報,偏趕上服部彥雄在的時候彙報,這是難得的表現機會。
現在即使薑新禹跟他說,好,你等一會再來吧,田力鋼都有可能會找一個借口,把情報當著服部彥雄說出來。
服部彥雄在一旁說道:“不要緊,我正好也聽一聽偵緝隊的工作能力究竟如何。”
田力鋼一臉諂媚的假笑,說道:“少佐,薑隊長,卑職剛剛知道一件奇怪的事,前一段時間,有人在堰津各家紡織廠采購了大量的布匹。”
薑新禹不動聲色的說道:“有多少?”
田力鋼說道:“差不多有”
薑新禹淡淡的說道:“現在正值春夏換季時節,每年這個時候布匹賣的都很好,況且皇軍的被服廠也經常采購,有什麼好奇怪的?”
田力鋼解釋著說道:“我特意查過了,不論是堰津的幾家大布行,還是皇軍的被服廠,都沒有大批量采購布匹,那些小布行就更不用說了。”
服部彥雄沉吟著說道:“會不會是外地的批發商來堰津進貨?”
田力鋼躬身說道:“報告少佐,這種可能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查過堰津的各個關卡,他們都有大宗貨物進出記錄……”
服部彥雄立刻就明白了,插口說道:“關卡沒有這批貨離開堰津的記錄?”
田力鋼伸出大拇指,讚道:“少佐果然智慧超群,您猜的沒錯,一卡車的布匹,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駐紮在冀中的十八集團軍,在日軍嚴密封鎖下,各種軍需物資無一不缺。
士兵們每天摸爬滾打,隊列操練,對軍服的損耗尤其巨大,這不是什麼機密情報,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在這種大背景下,一卡車的布匹忽然神秘消失,立刻觸動了服部彥雄那根敏感的神經!
薑新禹想了想,對田力鋼說道:“查到采購布匹的人了嗎?”
“查到了。”
“是什麼人?”
田力鋼有些尷尬的說道:“是……隆昌綢緞行的老板楊峰。”
“就是俄國城那家綢緞行嗎?”
“……是。”
“人呢?抓了沒有?”
“我派人去看過,店門緊鎖,上麵貼著一張紅紙,寫著家有急事,暫時停業。”
薑新禹一拍桌子,聲色俱厲的說道:“田組長,憲兵隊把案子轉過的時候,我記得是由你負責監視隆昌綢緞行,你當時告訴我沒發現問題,現在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一下!”
田力鋼擦著額頭的冷汗,說道:“薑隊長,當時確實沒發現任何疑點……當然,我並非推卸責任……”
服部彥雄擺了擺手,說道:“薑隊長,算了吧,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要說責任,憲兵隊的責任更大。”
田力鋼深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少佐寬宏大量!”
服部彥雄說道:“薑隊長,你認為這件事應該從哪查起?”
薑新禹沉思半晌,說道:“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批貨被分批運出了城,二是這批貨還在城裡,可能藏匿在某個地方!”
服部彥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分批運出城,根據以往的經驗,軍統也好共黨也好,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