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偵緝隊隊長室。
李鍇推門走進來,說道:“薑隊長,要是沒啥事,我這就去找卞則東。”
薑新禹:“這件事無論成與不成,中午之前必須趕回來,下午你還有一個重要任務。”
“啥任務?”
“憲兵隊槍斃一名共黨,服部少佐點名由你執行行刑。”
“讓我執行……哦,我明白了,這是在考驗我對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既可以向皇軍表表忠心,又能夠去一去身上的晦氣。”
李鍇咧了咧嘴,說道:“您彆逗了,殺人還能去晦氣。”
薑新禹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能就此贏得服部少佐的信任,等於是去掉了晦氣!”
“您說的對……那我先去警察局。”
“好。”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一根金條加上李鍇的麵子,哪怕“丁海”真的有問題,卞則東也會假裝不知情,這個年月隻有真金白銀才能讓人踏實!
臨近中午的時候,李鍇帶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回到行動組組長室。
“丁先生,先喝口水,一會我就帶你去見薑隊長。”李鍇倒了杯水遞給方成海。
方成海:“好的,謝謝。”
王漢元事先傳了口信,告訴他已經買通了偵緝隊隊長,讓方成海儘量少說話,畢竟他不是特工人員,隨機應變的能力肯定欠火候。
李鍇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說道:“丁先生,聽你口音也不像是浙江人啊,倒有點像我們堰津人……”
“這個……”方成海含糊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房門一響,薑新禹推門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剛才從窗戶看見你們回來,我就迫不及待過來了。”
然後對方成海伸出手,熱情的說道:“丁老哥,薑某照顧不周,讓你受委屈了,慚愧慚愧!”
薑新禹自報家門,方成海立刻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被“買通”的偵緝隊長,連忙說道:“哪裡,哪裡,讓薑隊長費心了。”
李鍇:“丁先生,你原籍是浙江人嗎?”
性格執拗的人最大特點就是,他能把一件沒弄明白的事,不屈不撓的一直問到自認為明白了為止。
薑新禹接過話頭,說道:“丁老哥在堰津讀了幾年書,現在又住在四川,口音整個兒一四不像。”
李鍇恍然,說道:“我就說嘛……”
方成海陪著笑臉,不敢再多說話,生怕一個不留神,又被人看出什麼問題。
薑新禹:“李組長,你趕緊去吃飯,然後去憲兵隊報道,彆耽誤了正事。”
李鍇懶洋洋的說道:“不著急,時間還早。”
薑新禹:“我特意告訴廚房,給你專門加了餐,涼了可就沒法兒吃了。”
“呦,多謝薑隊長,那我得趕緊去……您不去吃飯?”
“我不去了,一會去喝兩杯,給丁老哥壓壓驚。”
“對對,應該的。”
“你先去吃飯,回來我還有話囑咐你。”薑新禹坐在桌子後麵的椅子上,隨手翻著手邊的報紙。
“那成,我吃飯快,有十分鐘就回來。”李鍇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