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禹連忙說道:“香川科長您太客氣,是我們很失禮才對。”
香川西作毫不掩飾臉上羨慕的神色,說道:“能夠贏得美奈小姐的芳心,薑隊長真是好運氣。”
說話間,他又摸了一下胸口,薑新禹這下子看清楚了,香川西作摸過的地方,不規則的凸起了幾塊。
薑新禹心裡一動,看形狀好像是鑰匙之類的東西……
“香川科長,不知道肯不肯賞臉,哪天我請您喝一杯,權當是賠罪。”
香川西作看了一下手表,說道:“當然沒問題,不過,最近我沒有時間,下個月中旬以後才行。薑隊長,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好好,再見,香川科長。”薑新禹客氣的說道。
柴崎邊走邊說道:“香川科長,我看這個人還算識時務,沒有說因為服部少佐的關係,就跟我們擺架子。”
香川西作冷笑道:“服部少佐再怎麼信任薑新禹,他終歸是一個中國人,說的難聽一點,他不過是帝國養的一條狗而已!”
柴崎隨聲附和著說道:“您說的是……”
望著他們走遠,薑新禹邁步來到街邊一個擦鞋攤,坐在小板凳上,一隻腳搭在擦鞋匠麵前的軟墊上。
擦鞋匠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見來了生意,手腳麻利的拿出幾盒鞋油,說道:“先生,您是要用國產鞋油,還是用日本鞋油?”
薑新禹掃視了一圈四周,說道:“當然用日本鞋油。”
做為一名特工人員,必須要把所有細節考慮到,薑新禹若是轉身直接回到車裡,萬一被哪雙眼睛注意到,容易引起猜疑。
給水防疫部若是不出問題,他們的這次“遇見”沒人會提起,一旦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很可能會被當成重要線索來調查。
薑新禹點燃一支香煙,心裡盤算著對策,他本想利用請香川西作吃飯的機會,試著套出點和細菌實驗有關的情報。
先不說這個辦法可不可行,香川西作乾脆沒給機會,他說的下月中旬以後,其實是夜櫻花計劃實施的日子。
到那個時候,香川西作哪怕是對薑新禹和盤托出全部細節,也不會對夜櫻花計劃產生任何影響!
不過,今天也算沒白來,起碼有了一個線索,香川西作懷裡的東西,肯定是和細菌實驗有關!……
薑新禹目光一瞥,忽然看見鈴木曹長身著便裝,坐在街邊大碗茶茶鋪裡,目光有意無意向外看著。
這種事顯而易見,鈴木曹長是在暗中監視什麼人,能夠讓憲兵隊插手的案子,十有**都和間諜有關。
擦完了鞋,薑新禹開著車慢慢從茶鋪前經過,隔著車窗順著鈴木遊移的目光,薑新禹看到了被監視的目標——一個挎著香煙盒子沿街叫賣的煙販。
薑新禹很快就發現,不是隻有一個鈴木曹長,周圍至少有兩三個憲兵隊的人,在暗中監視著煙販。
煙販會是什麼人?
軍統?中統?還是地下黨的人?
這個意外的情況,讓薑新禹心裡有些不安,他有點擔心這個煙販是地下黨的人,
徐海川剛剛在鬆島街暗查過細菌實驗,憲兵隊的人就出現在這,很難不讓人心裡產生聯想。
薑新禹並不知道徐海川已經被捕,他隻是在想著該怎麼提醒煙販,不管他是誰,起碼都是抗日戰線上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