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薑新禹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百濟堂藥店嗎?”
“對。”電話另一端是錢潤民。
“我姓薑,前一段時間,在你那買過胃藥,感覺療效還不錯。”
“哦,薑先生,有事嗎?”
“是這樣,我家裡爐子上燒著菜,離不開人,能不能麻煩你們送藥上門?”
“藥店一共就兩人,實在是走不開……”
“我家離藥店很近,幾分鐘就能走到,另外,我再買一個藥罐子。”
“你要抓幾副藥?”
“一個療程,我記得是七副藥。”
錢潤民故作為難的想了一會,說道:“好吧,把地址給我。”
“橋東路19號。”
“我十分鐘後到。”
“謝謝。”
十幾分後,錢潤民拎著中藥和藥罐子來到薑新禹家裡。
“怎麼不去藥店接頭?”錢潤民不解的問道。
薑新禹走到窗前,掀起窗簾一角向外看了看,說道:“這段時間,市麵上消炎藥緊缺,日本人肯定會注意藥店,我儘量不出現他們的視線裡。”
“對啊,前幾天還有人到藥店來買消炎藥,看那個架勢,有多少就會要多少。”
“你賣給他們了嗎?”
“哪有的賣,消炎藥一個月就配給十幾瓶,我都攢起來準備送到冀中,再說了,老邱後期恢複也需要消炎藥。”
“老邱的情況怎麼樣了?”
“基本康複了,過兩天就派人護送他離開堰津。他讓我轉告你,感染細菌的戰俘必須隔離,人死了之後,要撒上石灰挖坑深埋,若是造成瘟疫那可糟了。”
薑新禹笑了笑,說道:“那些戰俘都健康的活著呢,估計已經在去往重慶的路上。”
錢潤民驚訝的說道:“他們感染的細菌治好了?”
“對,好了。”
“不是說隻有兩瓶解藥嗎?”
“彆忘了,我手裡還有一個活藥方,給水防疫部的科長香川西作!”
“……他肯寫出解藥配方?”
“一個能夠配製出解藥的醫生,發現自己也感染了細菌,你覺得他有沒有勇氣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爛掉?”
錢潤民恍然大悟,說道:“哦,我明白了,那些消炎藥是被**的人買走的……”
薑新禹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才會提前判斷日本人會盯緊藥店。”
錢潤民沉吟著說道:“他們要是再來買藥,那豈不是很危險?”
薑新禹給錢潤民倒了一杯茶水,說道:“不會再來了,他們會去其他地方想辦法。”
錢潤民讚歎著說道:“新禹同誌,你這個辦法好,以後再有細菌感染者,我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薑新禹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少數人被感染,當然沒問題,要是大規模的瘟疫,還是沒有辦法,因為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藥!”
“是啊,藥品本來就短缺,何況是消炎藥……不過,通過這件事也能看出來,日本人也有軟骨頭!”
薑新禹淡淡的說道:“所謂的武士道精神,根本就是誇大其詞,謊言重複一千次,連說謊的人都會信以為真。”
錢潤民感慨著說道:“精神上洗腦,如果走入一個極端,比魔鬼還要可怕!”
薑新禹:“白河碼頭四號倉庫,有一批佐藤商社的走私物資,明天一早,派人假扮警察把貨拉走,不要藏在城裡,直接送出城!”
“碼頭肯定需要查驗手續……”
薑新禹把提貨手續和鑰匙放在茶幾上,說道:“多帶些人,動作要快,如果佐藤發現異常,一定會派人去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