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禹笑道:“是啊,女人心,似海深。”
一瓶酒見了底兒,又閒聊了一會,薑新禹起身告辭,雷朋對臥室裡說道:“桃紅,出來送一送新禹!”
臥室門打開,任曉芸跟著走了出來,說道:“我也不打擾了。”
小桃紅對任曉芸說道:“芸姐,你著什麼急嘛,再坐一會兒吧。”
任曉芸:“我忽然想起來,忘了去運河路取新做的旗袍,明天還要參加一個婚宴。”
小桃紅想了一下,說道:“薑隊長,你回家是不是路過運河路?方便的話,送一下芸姐唄。”
薑新禹笑了笑,說道:“即使不順路,送一下也是應該的。”
任曉芸眼波流轉,說道:“謝謝。”
出門上了車,薑新禹問道:“袁太太,你要去運河路哪家店?”
“周記洋服。”
轎車向運河路疾馳而去。
任曉芸從挎包裡拿出鐵盒香煙,說道:“薑隊長,抽嗎?”
“不,謝謝。”
“薑隊長,我聽說過你。”任曉芸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薑新禹笑道:“難道我在堰津很有名嗎?”
“你女朋友是憲兵隊服部少佐的妹妹,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想不到我是靠這件事出名。”薑新禹苦笑著搖了搖頭。
“薑隊長,我們今天相識也是一種緣分,希望今後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去年,有一個和袁會長姨太太交朋友的家夥,聽說有一天忽然成了瘸子。”
“你是偵緝隊隊長,也害怕袁文魁?”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沒有理由去得罪袁會長。”
任曉芸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有一個妹妹,今年才15歲。”
薑新禹沒說話,前麵不遠就是周記洋服店,他把轎車慢慢停在路邊。
任曉芸並沒有下車,掐滅了香煙順著車窗扔出去,想了想又點燃一支,煩躁的抽了兩口,再次掐滅扔出去。
薑新禹抬腕看出了一眼手表,說道:“袁太太,你到了。”
任曉芸坐著沒動,過了半晌才緩緩的說道:“我妹妹那麼小,還在讀書,可是、可是,袁文魁這個畜生,他說下個月初八要娶我妹妹當八姨太!”
薑新禹覺得奇怪,自己和任曉芸才剛剛認識,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忽然說這些乾什麼?
任曉芸繼續說道:“薑隊長,你是我求過的第四個人,前三個都是膽小怕事的懦夫,他們除了對我的身子感興趣,什麼也做不來!”
薑新禹多少明白了一點,說道:“袁太太……”
“彆叫我袁太太!”
“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求你救救我妹妹,她還是一個孩子……”任曉芸擦了擦眼淚,目光灼灼的看著薑新禹,說道:“隻要能幫我做成這件事,讓我做什麼都行!”
薑新禹歎了口氣,說道:“這種事,在堰津、在全中國,每天都在發生,我隻能說很同情,但是我幫不了你!”
任曉芸眼淚掉下來,說道:“你是偵緝隊長,肯定有很多辦法,我求求你了……”
薑新禹搖了搖頭,說道:“我和袁會長不熟,他要娶姨太太,我難道還能說不允許嗎?再者說,你們家也可以不同意,他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難道還能公然強搶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