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角度來分析,這件事似乎很簡單,薑新禹和雷朋本就是一夥,碎瓷片被調包自然也沒什麼奇怪。
想到這裡,馬佩衢囑咐道:“永貴,這件事要嚴守機密,跟誰都不能說!”
“薑隊長那裡……”
“更不能說!”
“是!”
“下去吧!”
馬佩衢擺弄著手裡的酒杯,沉思了半晌,起身走了出去,來到隊部門口,伸手敲門“篤篤!篤篤!”
“進來。”門內是薑新禹的聲音。
馬佩衢推門走了近,躬身說道:“隊長。”
“哦,馬組長,有事嗎?”薑新禹放下手裡報紙。
“順發旅館的事,剛剛有了新的發現,特意來跟您彙報一下。”
“查到線索了?”
“當時住在旅館的一名客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卑職正在派人秘密調查。”
“這個人是做什麼的?”
“他叫何傑,表麵身份是北平一家輪胎廠的采購員,事實上他來堰津沒有任何生意上的接觸!”
“這個人現在還在堰津?”
“是。不過,他換了一家旅館,說順發旅館死了人,感覺不是很安全。”
“好,繼續監視!”
“是!……您要是沒彆的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
馬佩衢微微鞠了一躬,轉身退了下去。
所謂何傑的事純屬子虛烏有,馬佩衢編造了這麼一個故事,其實是在聲東擊西,目的是要穩住薑新禹,免得讓他有了防範之心。
薑新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那粒碎瓷片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種理不清頭緒的狀態,讓他多少有些煩躁不安。
馬佩衢查到了什麼?會不會和自己有關?
他起身來到窗前,現在是五點多鐘,偵緝隊的人陸陸續續走出大門,馬佩衢在樓下低聲和毛永貴說著話。
幾分鐘後,兩人也相繼離開。
聽著樓道裡的動靜,二樓的人應該都走光了,隻有值夜的特務待在一樓值班室。
在短短十幾秒鐘時間裡,薑新禹做出了一個決定,搜查馬佩衢的辦公室,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他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根鐵絲,然後來到走廊裡,除了樓下偶爾傳來說話聲,二樓沒有任何聲響。
薑新禹考慮過了,如果被人發現,就說發現馬佩衢忘了鎖門,自己幫著鎖一下門。
他是偵緝隊隊長,隻要沒被看見翻箱倒櫃,就沒人敢懷疑他!
來到馬佩衢房門前,薑新禹把鐵絲伸進去,凝神屏氣捅了幾下,隻聽見“哢噠!”一聲,門鎖被撬開。
組長辦公室陳設很簡單,一張辦公桌,文件櫃和衣櫃並排擺放。
薑新禹把房門開了一條縫隙,如果有人上樓,隻要不是故意放輕腳步,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能聽見。
速度足夠快的話,薑新禹完全可以在來人上樓之前,從馬佩衢辦公室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