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不想太過招搖,李獻策雖然被戴上了手銬,但是用一件衣服遮蓋住,這麼做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
李獻策顯然和薑新禹想的一樣,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低聲說道:“現在最要緊的是……”
薑新禹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自己座位周圍本來坐著幾名旅客,在李獻策坐過來之後,都相繼起身離開。
心念電轉,他覺察到情況不對勁,自己的電話被憲兵隊監聽了,宮本和酒井難道會不知道嗎?
如果知道的話,他們怎麼會任由自己和李獻策單獨待在一起,就不怕兩人之間相互傳遞消息嗎?
而且,這次隨同來北平押解,怎麼都感覺自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因為無論是辦理交接手續還是就地審訊,都沒自己什麼事!
那麼,服部彥雄派自己來北平是意義何在?
這肯定是一個陷阱!
薑新禹接過了李獻策的話頭,說道:“李編輯,我知道,你最要緊的事就是放心不下李國,前兩天我問過了杭老坎,你這個侄子乾的不錯!”
說著話,他對李獻策使了一個眼色。
李獻策立刻順著話茬說道:“是啊,這孩子頭腦簡單,我擔心他被壞人騙,希望薑隊長看在朋友的情分上,幫忙多照看一眼!”
“放心吧,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也不能白收你的東西。”
薑新禹嘴上和李獻策搭著話,心裡快速的思索著,假如這是服部彥雄布置的一個陷阱,那個“坑”在哪呢?
理論上來說,沒人能聽見他們的談話,除非座位附近藏有錄音機!
沒錯,一定是錄音機!
想到這,薑新禹用口型對李獻策說道:錄音機!
然後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李編輯,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是不是反抗分子?”
李獻策歎了口氣,說道:“薑隊長,你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我是嗎?我連殺隻雞都不敢,還能當反抗分子?”
“可是,酒井少尉說,抓你的時候,你扮成苦力的模樣,這怎麼解釋?”
“嗨,彆提了,說起來都嫌丟人,那天晚上,我閒著沒事,心想著找個女人解解悶,就一個人去了百順胡同,結果讓人家給算計了,錢包被搶了不說,連衣服都給扒走了,沒辦法,我也不能光著啊,隻好在垃圾桶撿了一身破衣服,還沒走出胡同就讓日本人給抓了,說我什麼……試圖逃走,你說我這不是倒黴催的嘛!”
這套說詞,在北平憲兵隊審訊室,李獻策已經和宮本說了一遍,在這裡無非是再複述一遍。
薑新禹:“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李編輯,我是願意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但是服部少佐信不信,這個還真不好說。”
“薑隊長,我知道你和日本人的關係不一般,能不能幫忙美言兩句?”
“對不起,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宮本少尉和酒井少尉親自到北平來抓你,說明這件案子不能小,我要是到少佐麵前替你說話,難說他會怎麼想,弄不好還不得引火燒身!”
李獻策想了想,說道:“薑隊長,隻要你能幫忙,事後我定有重謝!”
薑新禹搖了搖頭,說道:“李編輯,不是我不幫你,這年頭,你說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當著真人咱不說假話,有的錢我敢拿,有的錢拿著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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