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的眉頭都擰成了個疙瘩,搜腸刮肚好一陣子才會想起自己當年在遊戲裡做的一個任務,正好要和一個收藏家打交道。
關鍵的線索就是來自於一位冒險者隊長,也是博德鬥篷和頭盔的擁有者。當然,得加上前任兩個字,因為這群倒黴的冒險者小隊在主角遇到他們時就已經變成了栩栩如生的石像。
遊戲裡的那位收藏家就住在這市中心的廣場邊上,可現實中的博德之門這麼大一個城市,又怎麼可能是遊戲裡的場景能表現出來的?
具體的地址根本就難以估測,更何況現實中有沒有這麼一個人都不好說。
問題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怎麼從這個陌生的世界獲取第一手信息?
身為一個宅男,張元的確不怎麼熱衷於和人打交道,但作為一個在異國他鄉生活了數年的留學生,他也不缺乏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經驗。
無視那些混在在人群裡的非人類物種看著這些金發碧眼的人種張元覺得跟在漢斯家也沒什麼不同,就是這個味道。。。hmmm
他趕緊摸出一個口罩戴上,同時離那些房屋遠一點。看過歐洲中世紀曆史趣談的他可真害怕突然有人從二樓倒馬桶,突然糊你一臉夜來香。
一邊跟著人群一邊思索如何和他人套近乎的張元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眼角的餘光讓他瞄到了一場好戲。
不遠處,一名大男孩站在畫架旁張開了雙手似乎在爭論著什麼,又像是在辯解一般,臉上掛著的是經常可以從有(二)誌(逼)青年看到的那種不被理解的委屈。
走上前的張元可以逐漸聽清他的爭辯。
“這就是新出現的印象派畫風,我在深水城專門為之進修過!”手舞足蹈的小年輕試圖向對麵打扮體麵整潔卻麵無表情的青年男子安利自己的藝術理念。
終於走到跟前的張元已然可以看清這幅“印象派大作”,雖談不上雄偉但也算大氣的博德之門在畫中直接變成了小孩子搭砌的積木房。
隻能通過那牆上的尺尺鋸才能勉強聯想到城牆這個概念,老實說,要不是《記博德之門冬日》這幾個字就在落款邊上,他都認不出這畫的是什麼。
當張某人還在腹誹不已的時候,那個穿著體麵的青年掏出來幾個暗銅色的小硬幣丟在調色盤的邊上,不耐煩的說道:“這畫我也不要了,這幾個銅幣權當你的辛苦費了。”
隻見畫家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藝術的事情怎麼能用勞務費來衡量。”
接著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印象派的幾個主流派彆”,什麼“現代藝術的主流趨勢”。
聽得張元心裡直搖頭,到底是年輕,天真,知識水平還有待提高啊。一個小畫家還要顧客的審美觀來適應你的水平?我都替你捉雞啊。
也不管那藝術青年的喋喋不休,張元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那位年青顧客的麵前,朗聲說道:“請原諒我的冒失,不知閣下是否有興致欣賞在下的畫作?”
咋聞此言,本欲離去的顧客定住腳步,一雙頗為狹長銳利的雙眼直視張元,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這個莫名其妙上前來的外鄉人開口道:“黑發黑眼倒是少見的很,衣服也挺新奇的,不過,藝術可不是稀奇古怪就夠了的啊。”
或許是修養,或許是對一名“外鄉人”的好奇,這位先生還是對不請自來的張某人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
得到機會的張元也沒心情賣關子,果斷的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來一樣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