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報警聲的張元毫不猶豫的跳上了附近的輜重馬車,為自己爭取了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
“Manus,Ptentis,Par!(我備以,有力的,一張手)”隨著法術的施放,無形的甲胄覆蓋了他的全身。
自車頂一躍而下,剛想搜索敵蟲方位的張元突然感到腳下的地麵微微鼓起,大吃一驚之餘迅速跑到前方空地上。
隻見地麵的鼓起愈發明顯,旋即底下的泥土便如噴泉般湧出,隨之衝出地表的還有一隻大蟲子。
這蟲子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綠,頭頂翠綠翠綠的,身軀碧綠碧綠的,一排蜈蚣也似的爪子是嫩綠嫩綠的。
“這得是戴了多少頂帽子啊?”這會兒的張元思維都快發散到天際去了。
隻見那蟲子長了一對烏黑的眼睛,嘴部則是一對猙獰的大顎,堅硬而充滿倒刺的幾丁質上散發著寒光,讓人毫不懷疑僅憑這對鐵鉗似的雙顎就足以讓獵物慘遭腰斬的厄運。
這正是蟲災的罪魁禍首——掘地蟲。
衝出地麵的掘地蟲似乎視力不佳,沒有環顧四周,反而是不停的用自己的兩根蟋蟀般的觸須探來探去,這本是伺機攻擊的好機會,可是某隻菜鳥卻不知所措了起來。
遊戲畢竟隻是遊戲,現實中不是鼠標一點,哪怕對麵是巨龍都能打給你看的,往日隻和隊友切磋練習,絲毫沒有對戰怪物的經驗的新人菜鳥根本就拿這種大蟲子無從下手。
所幸附近的隊友也不是吃乾飯的,並沒有讓這個戰機白白溜走,一個頭發剃光,頭皮紋著刺青的高大劍士迅速提劍衝向蟲子,一邊吼道:“掩護我!”
另一位身寬背厚留著大胡子,也是全隊唯一的矮人戰士,抽出腰間掛著的飛斧,幾乎都沒瞄準便後發而先至的落到了掘地蟲的腦門上。
被打蒙的蟲子尚未有反應,一道淩冽的劍光直接劈向了它的甲殼聯結處的縫隙,突襲外加弱點攻擊,雙手大劍的劍刃都一半沒進了掘地蟲的體內,這是真正要命的創傷。
遭此重創的蟲子仰天發出極其尖銳,仿佛指甲刮鋼板的嘶鳴,接著便張開了大顎,仿佛在醞釀什麼。
“跑!”見狀的高大劍士急忙放開手中的大劍,迅速脫離掘地蟲的攻擊範圍,稍遠的張元和矮人也後退了一段距離。
隻是還是有點晚了,酸液被從掘地蟲的口器裡大量噴灑而出,以其為中心的圓形區域簡直像下了場酸雨,地麵上白煙滾滾,所有的有機物都被輕而易舉的腐蝕碳化。
而那位大劍士終究是離得太近了,縱其反應不可謂不快,還是被一道酸液擊中了後背和足部,可怕的酸液迅速的腐蝕透鞋子。
腳上穿來劇痛的劍士撲倒在地,眼看就要死於酸液之下。
張元和矮人戰士趕緊衝向劍士到地的位置,占據身高腿長,身著布甲的優勢,張元跑到劍士身邊的時候,矮人還邁著小短腿在趕剩下的一半路程。
聽到劍士發出的慘叫:“腳,左腳!”
張元趕緊脫下他的鞋子,露出了已經是慘不忍睹的左腳,被酸液沾染的腳後跟已然沒有了血肉的形狀,倒像是黢黑的碳化木。
強忍著惡心和恐懼,迅速掏出水囊衝洗了他的左腳,然後扶起他的左臂就撤。
此刻仍在發狂的掘地蟲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觸角一陣搖擺,亂晃的頭部停住隨後相當緩慢的轉向了張元和劍士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