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位置躲在房門後的張元手中捏著一張剛買就慘遭劃破,汙漬塗抹的粉紅鬥篷,肩上蹲著雪莉這小家夥。
待到聽見從樓梯那傳來的沉重的腳步聲,不由呼吸都收斂了幾分,靜候正主的到來。
隻見已經有點微醺的艾吉農邁著霸王步,背後的粉紅色鬥篷倒像是一條圍巾綁在了他的脖子上,明珠暗投啊,門後的某人心中惋惜。
直直朝著臥室裡的大床走去的艾吉農根本沒發現門後的張元,連鞋都未脫就埋頭倒在了床上。
此刻,得到主人示意的雪莉迅速而又無聲地靠近大床,隨後一躍而上,憑借著敏捷而靈巧的身手隻是揮了兩下爪子,就將鬥篷從原主的頸脖子上剝了下來。
毫無知覺的艾吉農發出了兩聲含混的嘟噥,鼾聲便漸漸響了起來,連忙將魔法鬥篷收好的張元讓雪莉叼住自己購買的鬥篷,前往艾吉農的床邊待命,隨後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間。
確認自己隨時可以安全脫身之後,張元朝著艾吉農用手一指,隻見雪莉跳上床去,抓住艾吉農的衣服後領用力的拉扯了起來。
剛睡著的艾吉農被這種粗暴的方式迅速的喚醒,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沉重無比。
“誰?誰在跟我惡作劇?難道是該死的毛賊在覬覦艾吉農的金幣?”
四顧查看的他卻一無所獲,直到一隻雪白色的小動物叼著一條粉紅色的披風從他腳邊跳了出去。
“該死的,那是我的鬥篷,”摸了摸自己脖子後麵卻什麼都沒摸著的艾吉農又急又怒,挪動著自己自己龐大的身軀在房間裡追逐起了逃竄的雪貂小賊。
雖然隻是個商人,對魔法奧術一無所知,但作為鬥篷的主人,他還是可以從一些細節側麵了解到自己這件物品的價值,當然,隻是一部分價值。
當初他落魄的時候,也曾求過他那些“朋友”幫忙,隻是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家夥們,望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看街頭的乞丐和野狗,除了冷漠和厭惡再無其他。
直到有一日,走投無路的他連衣著體麵都顧不上,莽撞的攔住了兩個素無交往的商會成員,苦苦哀求,兜售自己東山再起的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他們沒有太多的挑剔和質疑便同意了合作,而當天他穿著的就是這件無意得來,壓箱底的鬥篷。
諸如此類的事情此後並非時常發生,拒絕和譏諷也照樣會臨到艾吉農的身上,但不論如何,他依舊相信這件鬥篷給他帶來了好運,私下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幸運鬥篷”。
如今,幸運鬥篷被從眼前偷走的艾吉農怒火上腦,也不管能否跟上對方的速度,一根筋的追了起來。
叼著鬥篷的雪莉四下亂竄,床底,浴缸,桌麵,統統留下了自己的小爪印,口中的鬥篷被它像抹布一樣亂甩,隻看得艾吉農心如刀割。
大概是玩累了,也可能是對口中的東西失去了興趣,總之這隻雪貂頭一甩,把鬥篷丟在一邊就溜出了房門。
顧不得找雪貂的麻煩,憂心自己寶貝的艾吉農心急火燎的把鬥篷一把拾起展開。
晴天霹靂!眼前的這件鬥篷幾乎都看不出原本的樣式,遍布的破洞和裂口,沾滿了水漬,汙漬,爪印的表麵都快要看不出原本的色澤。
遭此重擊的艾吉農直接雙腿一軟,龐大的身軀跪倒在地,一個中年的漢子就這麼把臉埋在地板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