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蓋薩斯來說是個讓他想罵人的日子,不,事實上,自從他被派到這個該死的,簡陋的,粗鄙的,惡臭的營地開始,每天他都想罵人。
沒有了隨時可以使用的實驗儀器,沒有了放滿典籍卷軸的私人藏書室,沒有了溫暖舒適的奢華臥室,更沒有了青春可人,乖巧聽話的女學徒。
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的,隻有那幫腦子混沌的盜匪,粗鄙無禮的傭兵,還有那更惡心的,渾身散發著揮之不去的惡臭的大地精們。
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有一萬個理由不來這種鬼地方,可是,凡事沒有如果。
來自鐵王座的指使讓他無從選擇,原因也隻有一個——錢!
出身平民階層,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商人的蓋薩斯,越是在法師的這條路上走下去,越是清楚的認識到,人,或許是有極限的,錢,或許也有極限,但是,沒錢,往往會讓你連極限的邊都碰不到。
飽受資源匱乏之苦的蓋薩斯終於在一次的會麵中迎來了轉機,彼時急於擴充自己力量的鐵王座,給當時僅為一名初級法師的蓋薩斯開出了完全可以用豐厚二字來形容的條件。
他們給的太多了,蓋薩斯隻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哪怕他知道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可人若要獲得什麼,往往就要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而蓋薩斯付出的代價就是,麵對這樣一份讓他萬分不滿但卻來自鐵王座的命令時,沒有拒絕的權利。
於是乎,在這個破爛,惡心,仿佛每一個角落都能說出無數缺點的營地裡,蓋薩斯一呆就是幾個月。
今天,獨自一人在帳篷中書本打發時間的蓋薩斯隻覺得本就嘈雜的營地愈發的喧嘩了起來,被煩的火氣上湧的他大聲的喚來了自己的學徒:
“範古特,你去給我看看,這群沒腦子的地精養的雜碎們又在發什麼瘋?”
過了一會兒,學徒將敵人入侵的消息告知與他後,蓋薩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說有敵人,還是正規軍?”
被抓住肩膀的範古特忍著痛雞啄米似的猛點頭。
“該死的密斯特拉啊,為什麼總有些該死的蠢貨來折磨我的耐心?!”
推開眼前的學徒,給自己連續加持了好幾個法術的蓋薩斯走出了帳篷。
而在另一邊,看到了蓋薩斯這個罪魁禍首的張元也是倒吸了一口涼皮。
隻見那個出現的法師身上掛滿了各種法術效果,交相輝映的魔法靈光向著眾人表達著一個再明確不過的意思,我,法師,彆惹我!
附近識貨的兩個法師也同著張某人一起加入了吸涼皮的行列,他們可是識貨的同行。
“鏡影術,石膚術,次級法術無效結界,防護遠程武器,這。。。對麵起碼是個中級法師了啊。”
張元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看到對方一語不發,直接開始了法術吟唱,伴隨著對方的施法動作,一團不詳的紅光在其指間閃爍。
這下大夥兒就急了,敵方法師離著己方的先鋒隊伍有段距離,而且還有些剩餘的強盜在其身前護衛,一時間,隻能指望己方的施法者和遊俠了。
遊俠們的反應堪稱迅速,發現敵方法師的第一時間就進行集火,然而對麵的法師身上的魔法防護卻令其無功而返,唯有幾根附魔箭矢成功命中,卻被石膚術和鏡影術攔截下來,唯一的戰果也隻是打消了對方的兩個幻象。
而牧師們也毫不吝惜神明賜予他們的力量,數個定身術,十五尺內沉默術,神聖錘擊伴隨著繽紛的光影效果轟在了對方法師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