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扉間再一次從睡夢中醒來時,久違的,他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熟悉。
“醒了啊……”
那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氛圍……
迷迷蒙蒙之間,扉間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大哥的背影。
就像小時候他每次受傷時一樣。
隻要一醒來,他總會在自己的床邊看見那個背對著自己,或許是看卷軸、或許是在保養武器的身影。
“あにじゃ……”(Ani jya)
扉間不由自主的回應了。
但是緊接著他就清醒過來。
他的大哥早就死了。
這個人是誰?
混亂的頭腦一時之間想不清楚這其中的邏輯。
可他的身體、他的感知、他的一切除了他的理智,全都在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大哥。
正當他混亂的不知所措時,那個背對著坐在他床邊的人終於轉了過來。
那確實是千手柱間。
那真的是他的哥哥。
看著那注視著他的人眼中的神情,扉間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可他卻完全沒有絲毫的察覺。
“あにじゃ……”
扉間看著這個他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見到的人。
“你交給我的事我全都做到了……可戰爭還是爆發了……”
看著這個大概從八歲以後就再也沒在自己麵前掉過眼淚的弟弟,柱間的心裡泛起了一股難言的酸澀。
他像從前一樣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頭。
那個總是被護首保護著、隻有摘下護首才會發現已經被汗水浸的濕漉漉的發跡。
扉間的雙眼慢慢的合上了。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少有的軟弱的時候吧。
無論是夢還是什麼,正當扉間打算放縱自己久違的感受一下可以依靠哥哥的時刻。
那個還在撫摸著他額頭的人用他帶著舒適溫度的手掐上了他的腦殼:
“扉間啊,你等會兒再睡……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這麼早就死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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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柱間和他親愛的弟弟到底是怎麼談的,反正當柱間帶著扉間出來介紹給各位島民的時候,吳妙妙明顯看出他那個白毛弟弟扭著頭、撇著嘴,看起來就是一副正在和他哥鬨彆扭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扉間他隻是有點認生!”
柱間一邊哈哈大笑著給大家解釋,一邊猛地伸出右手從背後拍了他弟弟一下。
可憐的弟弟醬被他拍的一個踉蹌,但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按照他哥的想法自我介紹起來。
“……千手扉間,請多關照。”
島民們十分給麵子的紛紛拍起手來。
“沒關係啦弟弟醬!”藍色的獨角獸朱黎很是自信的大聲說,“以後就由我來帶著你一起!相信你隻要認真學習一點我的魅力,就一定能和大家(特指女孩子們)成為好朋友的!”
(彆鬨了朱黎,我就從來沒見過島上任何一個性彆為女的小動物去你家做客)
“……弟弟醬?”
千手扉間似乎對這個稱呼有那麼一點印象。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似乎有個棕色的貓咪這樣叫他來著……
“對啊對啊就是弟弟醬!”
還沒等他自己發表什麼意見,他哥已經先一步把他的昵稱給拍死在“弟弟”上了。
“因為大家是先認識我的嘛!你是我弟弟,所以當然就是弟弟醬了。”
難道是你起的頭嗎?!
千手扉間回頭對他哥怒目而視!
如果眼神是刀子,那柱間大概率已經被他弟捅成了篩子。
“這是昵稱啦昵稱!是大家對你愛的表現!”
柱間麵對著弟弟的怒視完全不以為意。
“說起來,還是妙妙在海邊撿到了你呢。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突然被柱間點名,吳妙妙還有點不好意思。
“誒,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啦!”
突然被冠上了“救命恩人”這麼個讓人覺得好沉重的頭銜,吳妙妙趕緊推脫了一下。
“彆聽柱間瞎說!我隻是撿到了你還順便聯係了一下他……真正照顧你的還是柱間、章立娜還有巧巧啊!”
章立娜和巧巧也一起害羞起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啦……”
“總之!妙妙、巧巧和章立娜可都是照顧過你的。身體好了記得上門去認真道謝!”
“是……”
在這一點上,扉間還是願意聽一下他哥的話的。
“危難之間,對你們提供的幫助,我實在感激不儘!”
扉間鄭重其事的對這三個人鞠躬致謝。
“如果有什麼幫得上的忙,還請儘管說,我一定會為你們儘力達成。”
“不、不、不用這麼嚴肅啦!”
章立娜一直都是一個脾氣、性格都很好的小章魚。
“感謝什麼的說不上啦……總之,我很歡迎你來我家做客哦!”
聽了章立娜的話,妙妙和巧巧也一起猛點頭。
“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好啦好啦!”
島上“德高望重”的醫生柱間出來打圓場了。
“再推拖下去就要沒完沒了了!”
三下五除二的定下了去上門拜訪的日子,島上的大家也都認識了新來的“柱間醫生的弟弟”千手扉間,服務處門口的見麵會終於在太陽落山前結束了。
“我也要下班了!”
回到醫院沒多久,柱間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個懶腰把醫院的大門一關,電源一閉,帶著扉間去找吳妙妙了。
“走走走,我們吃晚飯去!”
扉間這才知道原來他哥還天天在彆人家蹭飯呢!
“我特意和妙妙說了你愛吃烤魚呢!”
柱間迎著夕陽在林間小路上蹦蹦噠噠。
(說實話,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可實在不像是個已經當了爺爺的人)
但是,沒辦法!今天他的心情確實、實在是太好了!
他可是又能見到弟弟了!
“……你嚴肅一點!”
看著蹦蹦跳跳的大哥,千手扉間實在是看不下去。
“你可是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給我像點樣子!”
柱間立刻就被扉間給打擊到了。
他的腦袋上也因為陰沉而長出了蘑菇。
“……人家現在隻是一拳把你撂島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師!”
隨手用枝條編出個筐,柱間一邊拔頭上的蘑菇一邊控訴扉間:“而且咱們倆都已經死了,乾什麼還要端著個莫名其妙的架子?”
“……”
扉間想了想,也確實有些無話可說。
是啊,反正都已經死了。
那些什麼戰爭啊、仇恨啊……大概和他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妙妙!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走著走著,在這個不大的小島上,吳妙妙的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