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擇明又想了想,想不明白,轉而問起一切的起點。
“是。”
王承言有些無奈地點頭。
“那你準備怎麼辦?”
當一個問題出現,不論能不能搞清楚誘發問題的原因,問題都是要去想辦法解決的。
所以歸根到底,這才是現在的關鍵。
“不知道,但我肯定要弄明白。”
王承言當然知道怎麼辦比為什麼更重要,隻是他現在完全沒有想法。
他能想到的隻有再測一次,可怎麼找機會測、怎麼測又是必須要思考的問題。
心理谘詢不像藥物治療,一種藥在不存在過敏反應的情況下,可以長期服用一段時間。
但有些心理谘詢的方法用過一次之後,一段時間內不能使用第二次。
就像今天這種刺激性聊法,他能刺激裴珠泫一次,不代表他能順利刺激裴珠泫第二次。
同樣的,刺激一次沒問題,不代表刺激兩次不會出現問題。
“直接測肯定不合適,如果測出來的依舊是兩聲響,關係搞僵了後麵很難再有後續。”
李擇明最先想到的也是直接再測一次,然後也一下子推翻了這個辦法。
關係......
“要不......”
“你先和裴珠泫做朋友吧。”
頓了頓,他說出這麼一個辦法。
關係搞僵便不會有後續,反之,如果能把關係搞好,後續的操作空間便會大很多。
合理!可行!
“做朋友?”
王承言還真沒想過這個路線。
且不說和心理谘詢的客人建立朋友關係有悖心理醫生的準則,主要是做朋友這個事......
他不會。
“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咳咳,你知道的,我不會和彆人做朋友,除非她永遠不說謊。”
李擇明清清嗓子,模仿著他的聲音,把他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理論說了一遍。
“你是一個例外。”
“那為什麼不能再例外一次?你沒發現現在的情況已經是一個例外了嗎?”
例外,指超出常例之外,即在一般的規律、規定之外的情況。
十八年間沒出現任何問題,準確率一直是百分之百的測謊鐘失靈了,這不就是例外嗎?
“等下一次谘詢的時候再說吧。”
是歸是,但王承言對於成為朋友這件事還是有來自心理上的抵觸。
反正這個問題不是一時片刻能得出結論解決掉的,或許另有其他的方式、方法呢?
“下一次什麼時候?”
“不知道。”
下一次心理谘詢是什麼時候?
不光他不知道,裴珠泫也不知道。
不過,在結束今天的谘詢之前,他倒是有留給她一個可能會促成第二次谘詢的種子。
……
晚八點。
裴珠泫坐在保姆車上,正在想他留下的種子。
“假設,這兩張紙條上都寫著死。”
“而我作為敵軍首領告訴你,上麵有一張寫著活,如果你能選出那張,那你就能活。”
“你要怎麼讓自己活下來?”
這便是王承言在結束谘詢前留給她的種子,一道題。
這道題雖然從題麵上看不出和心理谘詢有什麼關聯,但她還是有去思考答案。
畢竟有點東西想,讓自己的思緒活躍起來,總比被那些不該想的事情乾擾要好得多。
而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她也已經想出一個應該是正確答案的選擇方法。
說實話,並不難。
那麼,他說想到答案後找他,要找嗎?
比起問題本身,這個事情對裴珠泫來說似乎要更難一些。
嗯......
想著這個,她抿了抿嘴,把視線投向窗外。
然後,她發現保姆車恰好行駛在「Heari」所在的街區,距離兩個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