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朋友論......
聽起來王承言像是在找借口強行甩鍋。
畢竟,交朋友可沒讓他在看雲時看裴珠泫,更沒讓他莫名其妙地和人家碰拳。
這些完全是他作為一個大活人自主做出的行為,怪不到一個理論,怪不到其他人。
心神一蕩又一蕩這事,要怪隻能怪他自己心神不穩。
不過話又說回來,讓李澤明背上這口鍋倒也沒有冤枉他。
因為今天一下午,他得空就和大話西遊版唐僧似的絮絮叨叨,堪稱在洗腦。
從“你一輩子隻交我一個朋友不現實。”、“如果我不和人正常相處你也會勸我。”
到“說謊不代表一個人有問題。”、“你要學會發現一個人的好,適當忽略掉鐘聲。”
再到“既然鐘聲失靈了,為什麼不試一試?”、“真不行的話,弄明白情況就撤退。”
甚至連“心理學不會讓人逃避,痛苦就是成長,成長就是接受痛苦。”他都有搬出來。
經曆完這樣的“念經”攻勢,本在這事上就有些敏感的王承言說一點沒被影響是假的。
所以,李擇明算是隱性的“罪魁禍首”。
哪怕他念出來的每一句“經”都是對的,哪怕王承言知道他的出發點是在為自己好。
嗡嗡嗡——
突然,外麵響起幾聲引擎的咆哮。
估計又是哪家的大少爺出來“孔雀開屏”吧。
搖搖頭,王承言收攏起思緒,先把店門重新鎖好,然後轉身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Heari」除了是心理診所、“謊言獵人”的據點之外,其實還有一個用處。
那就是,家。
之所以先前一看到麵包車便發現不對,不是因為他警覺性高,不是因為對方來勢洶洶。
真正的原因隻不過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堵。
自幫彆人測謊以來,被拆穿後試圖報複的,找到店裡、找到住處的,不在少數。
一來二去,為了避免碰到不好解決的硬茬子導致自己真的被困在店裡,或是無家可歸。
「Heari」便成為了他的一個家。
今晚,考慮到明天一早要出門,這邊距離市場更近些,他決定不回公寓直接在這邊睡。
沿樓梯走上二樓,他打開了擋在樓梯口的門。
彆看一個月可能住不上一次,房子依舊很乾淨,冰箱、空調、熱水器等家具也齊全。
摸著黑,他徑直走進臥室,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換洗衣服,接著走進臥室對麵的衛生間。
等他洗完澡出來,時間剛剛好晚上九點。
睡覺有點早。
看完時間,他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冰可樂,隨著一聲無比痛快的“哈~”坐到書桌前。
拿出一本本子、一支筆。
「叮——」代表謊言。
「叮咚——」代表真話。
一下午,不論是和李擇明說話,還是和心理谘詢的客人交流,能力都沒再出現問題。
剛剛裴珠泫離開的時候,她說的那句“打擾了”也有正常觸發鐘響,正常的一聲鐘響。
那麼有沒有可能不是鐘失靈了?
秉承著母親從小對他的教育,好腦子不如爛筆頭,他把今天的種種情況寫到了本子上。
難道是一種基於現實的雙重認證?
不一會兒,王承言還真想到另一種可能性。
半真半假......
霸淩了卻又沒霸淩?
霸淩了可霸淩的不是這個人?
霸淩了但采用的方式不算霸淩?
霸淩了......
基於這個新鮮出爐的可能性,他把自己能夠想到的情況一口氣全列在了本子上。
是的,每條皆以霸淩了為基礎。
而關於這一點,並不是他已經將罪名給裴珠泫定死,主要是「叮咚——」聲響在前麵。
鐘聲對於“不是!”的反饋,是先假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