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沒看周雲嬌,倒是看向了顧景初,“占著茅坑不拉屎?”
她聲音細細的,慢斯條理的,陰陽怪氣的,把這句話給一字一字重複了一遍。
顧景初臉色難看的緊,她這才轉身看周雲嬌,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下她的臉。
“這麼美麗的臉蛋,精致的小嘴巴,為什麼要凶凶的說臟話?都不美了哦。”
周雲嬌隻覺得這女人有鬼,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不料顧郎這個女人竟然又上前一步,再次溫柔的撫摸她的頭。
“這樣漂亮的人兒,就該天天快快活活的過日子,你的阿爸阿媽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吧,沾染了惡臭的男人,真是可惜了。”
周雲嬌隻覺得寒毛直豎,可偏偏她的眼神又那麼溫柔寵溺。
“夫人——”
顧景初按捺不住走上前,剛剛開口便被江暖打斷。
“我在和雲嬌姑娘說話,夫君還是等等。”
明明是兩女爭夫的戲碼,看熱鬨的都圍過來了,這家銀樓又是京城老字號,生意很好的,這一行人堵在門口,什麼動靜大家不清楚?
自然也有人進行科普說明,可身處其中的顧景初,卻不配有姓名,覺得自己活脫脫像個旁觀者。
再凶惡的女人周雲嬌都不怕,但是這種溫柔似水專心看著你欣賞你的,周雲嬌有點招架不住。
“你、你要說什麼,彆以為我會怕你。”
她甚至還抽出了鞭子,擺出更加凶狠的架勢。
江暖搖搖頭,不再說話,反而充滿憐惜的歎息了一聲。
對麵茶樓的雅間上,一身白衣的男人支起扇子,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
他正目光看著窗外,將一切收歸眼底。
“趙兄,這倒是有趣,沒想到你們朝堂上比我們江湖中還要有趣。嬌養在深閨的內宅婦人,也能擁有如此急智,不得不說江相真的好才能,死的早了點兒啊。”
“哼。”
趙淮端起茶,眼眸低垂。
顧景初?
垃圾。
不配。
“哎,這郡主會不會動手啊,動手才好看呢。”
白衣忍不住揮動扇子,看的起勁,他這幅八卦的架勢稍稍破壞了一點他身上的仙氣兒。
“美人兒打架扯頭發扒衣服才精彩,也不知道今天我能不能大飽眼福——”
他正說著,隻見身旁的趙兄嗖的一下從窗口飛下去。
原來那小郡主已經使出了鞭子,而他的趙兄飛身上前,一把將那機智嬌弱的婦人扯開,接住了鞭子。
白衣男子眼角抽了抽,他已經聽到了鞭尾夾著風而來的哨聲,可想而知,打到身上會有多疼。
不過——
他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再一看,嬌弱婦人小手抓著他趙兄的後腰衣擺,趙兄也明顯護著她的架勢。
兩人還低頭說了句話。
……
他趙兄!
鐵麵無私冷酷無情的趙兄!
每天在天牢對需要審問的囚犯親自動手行刑的都統大人!
什麼時候熱心腸到要出手去救爭風吃醋的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