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得知了以後,直接撕掉,然後去找了學校,又是哭訴又是請求,最終改了他的誌願。
有的時候人就是一個矛盾體,你沒辦法去分析,隻能讓自己不要去在意,強迫自己釋懷,時間久了,自然也就釋懷了。
江暖對韓立成表示同情,從小在這樣一個控製狂媽媽的手裡,居然沒長歪,還能有主見有個性,真是非常難得了。
“那她也不能這麼說你,你那麼光榮,偉大,給你爸增添光彩還差不多,她是你媽也不成。”
江暖不服,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而且,什麼叫被你給毀了,她做了什麼好事不成?你是你爸的兒子,她難道不是你爸的老婆,她憑什麼來說你。”
韓立成聽著耳邊小豆芽嘟囔來嘟囔去的話,非但沒有一點不快,反而覺得有一絲微妙的快意。
那些明明自己有媽媽,媽媽卻在照顧彆人家孩子的日子,十幾歲的少年真的不怨不委屈嗎?
是因為他懂事,他知道死了丈夫的女人不容易,成全她對普通家庭的渴望。
可那並不代表著他就該被冷落被遺忘,他也是失去了爸爸的孩子,後來更是間接失去了媽媽。
那些不曾說出口,放在心底好像釋懷了的細小情緒。
居然能夠有朝一日,借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口通通給說了出來?
韓立成臉上的笑意簡直擋也擋不住,惹得江暖大為驚奇。
“我……我是無意中講了什麼笑話嘛?”
“嗯。真的就是個笑話。”
韓立成點頭,低頭繼續喝她喂來的水。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豆芽特彆熱衷於喂他喝水,而每回喝過水,他的精神頭就更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對於這一切,韓立成隻能歸咎於沒辦法用科學解釋的精神鼓舞。
就比如現在,被她說過了以後,他才覺得那些曾經的委屈,真正的隨風而逝了。
被人知道的委屈不算委屈。
那些他希望媽媽能知道的感受,被小豆芽給體會了出來。
“這都幾月份了,快放假了吧?”
他岔開話題,問道。
江暖癟癟嘴,“放什麼假,估計就給回家過個年,聽說初六就要開學,完全喪心病狂了。”
“你不是愛學習的第一名?”韓立成打趣她。
“什麼嘛,總是補課,我還怎麼照顧你?”江暖噘著嘴巴,“對了,醫生說你什麼時候能出院,我看你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能回家還是回家休養,醫院住著多沒意思啊。在家還有阿黃陪著你,我也能放心些。”
韓立成:……
“阿黃能做什麼呢?”
“咬你啊。”江暖笑嘻嘻的,“阿黃做的事情可多了,它能幫你拿拖鞋,拿報紙,還能用遙控器開電視。”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已經把阿黃給訓練成了智能犬。”
他衝她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