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奎話音剛落,門從裡麵打開了。
沈硯從門後拿了個木棍柱在手裡,臉上沒什麼表情。
“是田叔啊,我還想著誰在我家門口叫呢,我媳婦兒身體不好,睡了,你小點聲彆吵醒了她。”
他像是沒事兒人一般,雲淡風輕的,田奎瞬間覺得自己的殺豬刀都沒有威懾力了,被鄙視了個透頂!
他點點頭,也不再說廢話。
“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他生的肥頭大耳,平日裡殺豬也需要一把子力氣,吃的又有油水,比起一般莊稼人要壯實的多。
再加上身上那股凶悍之氣,讓他看起來格外凶神惡煞,等閒沒人敢去惹。
“你殺我三隻雞,賠我六隻,然後跪下來給我兒磕頭賠禮,原樣在你臉上劃上一下,這事兒就算過了。”
田奎的話,讓圍觀的人都到抽了一口冷氣。
沈富貴臉都扭曲了,這也欺人太甚了!
“我要是不答應呢?”
沈硯眼神暗沉沉的,盯著田奎的殺豬刀,嘴裡卻沒有慫一點。
“不答應也行,”田奎亮了亮刀子,那裹著破布的把手上滿是油汙,黑黢黢的,隻有刀刃出鋒利雪白,泛著冷光。
“那就要看看我的刀答不答應了。”
看著沈硯不說話的模樣,田奎得意的笑了,田大壯也拍手稱讚。
“好,用刀子說話!打死他哥狗雜種!”
沈富貴小聲勸沈硯,“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彆衝動……”
可沈硯隻是看向人群後麵,“娘,你不出來說句話?”
輕巧的一句話,讓劉翠蘭無處遁形,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對沈硯升起了巨大的同情。
這孩子命苦啊,從小死了爹,娘又是個眼睜睜看著他受苦不伸手的,哪怕落到眼前這一步,他娘也一句話沒有,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後來的兒子欺辱他。
“劉翠蘭,你說句話!”
“是啊,沈硯畢竟是你兒子,你就真這麼狠心?”
“呸,劉翠蘭你也配當個娘!真是老天爺不長眼!”
劉翠蘭被罵了,她瑟縮了一下,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話。
沈硯苦笑了一聲,重新對上田奎,“既然你要用刀子說話,那就用吧,要我賠禮道歉是不可能的,磕頭更不可能,我沈硯跪天跪地跪我死去的爹,其他的人,我不跪。”
他的話擲地有聲,聽得周遭人都禁不住唏噓,這孩子很遭罪啊……
沈富貴拚著得罪田奎也要出來說話。
“田奎你今個敢給我動刀子,我……我就去找公安抓你!”
他話音剛落,隻見田奎已經被沈硯的態度徹底激怒,從腰間拿出殺豬刀,衝著沈硯的門麵就砍去!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